小秦先生便又想起那个齐刘海的猫眼女孩, 对天河实在是太过依恋和崇拜的样子, 话说那小孩有独立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吗？
………
芳树回来的事情, 并未在陆比会引起轩然大波。
第二天一早，天河就领着人去了山上去见陆老师。
陆老师多年不教学生了，对芳树的印象寥寥无几，见了面也只是寒暄般的问了她在外面是否适应, 又说下次有事一定要给老师打电话。
芳树的老师为了芳树的事情私下里流了很多眼泪。
陆老师和芳树聊天的时候, 天河领着宁小格去厨房准备午饭。
山上的日子简单，早中午三顿饭是一切能忙活的事情了。
师徒两个正在削土豆, 小秦先生提着水桶从外间回来了，后面还跟着狼狈不堪背着一篓杂草的刘天夫。
天河上前去把小秦先生的水桶接过去放在墙根里，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搂住腰亲了一口，他看起来很开心似的。
刘天夫避开了秀恩爱的情侣组。
宁小格从门口里探出半个身子，两个男人她都不喜欢，相对而言，此刻的刘天夫更好欺负，她拿着一个土豆去找刘天夫了。
天河拉着小秦先生的手，摸到微妙的手感，便知道他手上应该长了茧子和水泡。
“林间有很多水管的，不要用蛮力一直提水浇那些大树了，而且它们也不需要太多的照顾，水管本来就是应急才会安装的。”
她这番话说起来好像是教导学生的老师。
小秦先生被她拉着安置在一把旧的木头椅子上，任她拿出一根细细的针给他挑手上水泡，挑破的瞬间有轻微的刺痛感，担心感染，她涂了一点点碘酒在上面。
“你小时候很皮吗？”小秦先生说：“陆老师说了你很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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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不是很在意，却顺着他的口风问道：“说了我什么？”
小秦先生说：“他说我们很配，让我经常多多欺负你才好。”
这可真不像是标准的家长会说的话。
天河却相信陆老师能说的出这种话，陆老师已经很爱安静了，能把小秦先生留在山上，其中有她的缘故，不过当中也是有对他喜爱的原因。
小秦先生说：“你果然不是他亲生的，否则可能会说如果我对你不好，就把我的腿都打断吧。”
天河说：“我的亲生父亲，大概不会说打断你的腿之类的话。”
小秦先生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天河对那个男人的印象已经淡化了许多，那份记忆却仍然清晰：“是个有几分才气却很一般的男人吧，我记忆中他一直是抑郁不得志的样子，脾气不好，人品也不好。”
天河想过，即使他没有抛弃她，天河也还是会憎恨那个男人，到如今应该也是不死不休的怨怼与嫌恶吧。
她甚至不会做个体面的，孝顺的女儿，至多每个月寄生活费给他。
小秦先生歪头靠在她怀里，轻易的嗅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他打你吗？”
“他不打我。”天河说：“他是个老师，打孩子的标签不适合老师，所以他不打我。”
“但是你小时候还是遭受过暴力吧。”这也是陆老师透露的消息。
“他的母亲会打我。”
“没有理由也会打你？”
“她总能找到理由，我姐姐很勇敢，总是会保护我，她比我挨打的次数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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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先生问：“你可以把你姐姐的骨灰带到一个你想的任何地方去，我已经和孟家沟通好了。”
天河抿了下唇：“你付出了什么？”
小秦先生笑着说：“一点利益而已。”
天河轻声说：“我知道不应该，但是真的很感谢你，我信封佛教，相信世界上会有灵魂的存在，她在那里一定很难过。”
有咸凉的液体划过小秦先生的手背，是她的泪水。
“我的眼睛……”小秦先生犹豫着继续说：“属于你姐姐，我曾因为这原因，承诺过照顾孟璇一辈子。”
天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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