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殊寒走了约五十步,便与第二个陷阱不期而至。若是在他公司的密室,何老板会仔细研究这些机关陷阱,并对先人的智慧报以最崇高的敬意。但置身其中就不一样了,先人的智慧无异于催命符咒。他眼前的这个陷阱并不需要触发,它是随着第一个机关的触发而出现,并且不断向第一个机关逼近,捉摸不定地来回移动。
细看之下,机关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左右两边夹击的钉床,移动非常快,何殊寒没有把握能在它们分开的瞬间跑过去,如果说第一部分还能以百米冲刺的极限速度冲过去,第二部分过去可能性就是微乎其微。
第二个钉床是上下移动的,下面的钉床不动,由前面的钉床拖着,上面的钉床会有规律地扣下来,两部分配合得严丝合缝,第一台机器放松的时候,正是第二台机器最危险的时候。
何殊寒看了看神志不清的临久,她已经不能继续使用自己的能力了,只能忍着不睡过去而已。
何殊寒在机关的威逼下只能先后退一步,四张钉床如同猛兽一般朝着他们不断前进,上面还沾着发黑的血迹和白骨的渣滓,亏得是沉淀了上千年的古遗迹,也亏得何老板沉着冷静,换个人来肯定早已经被吓昏了头。凭着第一部分机关上存留的大量白骨可以推断出,那些倒霉催的工匠该是逃到这里,便全军覆灭了。
可是何殊寒不是普通人,他很快想到了办法,而且这个办法一般人也想不到。
他倒退的时候已经观察好了机关运动的规律,第一台机器松开的间隔是五秒,其中三秒,正是第二台机器紧扣的时间。
三秒,何殊寒吞了吞口水,幸好何殊寒跳远还是不成问题的,他向后跑了一段辅助,看准时机便冲上前去,在机关第一个部分松开时飞身一跃,跳到了机关第二部分上钉床的上面。
上面是光滑平整的,但是何殊寒不敢稍作停留,调整了一下动作便从上面跳下去,只是当时上钉床已经抬升起了一定的高度,他的起跳点距离地面有两米半之高。
下落的过程中,为了临久不受伤,何殊寒立刻将自己和临久换了个位置,以自己的脊背着地,临久受到震动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很快就又阖上了。
机关还在不断前进,估计它移动到第一个机关的位置还要返回来,何殊寒只有忍着疼痛站起来,重新背起临久向前面跑去,他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还有什么机关在等着他,后面的机关是不是也已经启动了?
无论前面有什么样可怕的机关他都不能退缩了,他只能向前方跑,在第二个机关移动回来之前,快些通过第三个机关。
何殊寒一边跑一边想着,当年那些工匠造它的时候,肯定也是想这样逃出去的,只是没顾全到他们是从里面向外逃,先遇到的是机关的第二个部分,所以全部都没能出去。
他走了这么远,也没有见到钟寄云,而且第一发机关还没有被触发,那么就说明钟寄云没有走这面的隧道,她很可能走的是右面。
一般来说,墓穴里面都有两条路通往主墓,一条路充满陷阱,随时可能丧命,但是就像工匠的例子,他们会为了能逃出来而留下后门,而另一条路虽然平坦,但是通往的副墓里会有很可怕的东西守护主墓,不让外人接近。
这些工匠舍弃平坦的右通道选择这条满是机关的通道,就说明右通道通向的副墓里面的东西比这些机关更可怕!而且方才何殊寒还看见有一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在朝着钟寄云方向而去。
何殊寒忍不住去想钟寄云现在怎么样了,但是他不能重新选择了,如今他唯一能为钟寄云做的事情也只有相信她了。
他愿意来下金沟这个鬼地方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她要来而已。
洞里常年累月的寂静,潺潺流水不断更替,从外面带来稀少的风,算得上带来希望的天籁之音。
钟寄云预料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疼痛,她摔在了一座透明的桥上,这座桥应该用的是凝聚古代工匠智慧的特殊材料,在光的作用下使肉眼无法视之。
确认了自己还很安全,钟寄云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刚刚的推断没错,那块松动的岩石也应该是陷阱制造者们故意为之。
因为看不见桥,所以钟寄云只能摸索着前进,修建这座桥的人可谓狡猾十分,这座桥并不是笔直通向中央的石台,而是绕了好几个圈子,如果没头没脑地朝着石台径直过去,恐怕就要掉进水中了。
趴在桥上匍匐前进的钟寄云可以毫无阻碍地看见水底的情况,水下除了金的蒺藜刺和钉床,还有许多夜明珠,都镶嵌在水底,密密麻麻地排列,少说也有千万,有些被水流腐蚀,夜明珠顺着水流了出去,应该就是顺着这里流到了外面的湖,所以最早她掉下来的地方才会有那么庞大数量的夜明珠。
钟寄云还料想到这些夜明珠的存在恐怕也是为了利用自身的光掩藏这座桥和水底的蒺藜刺。
这座桥如盘山公路一般蜿蜒而上,钟寄云爬到了石台边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面前放着的是三座棺材,她在上面借用土地怎么也要和主人说一声才是。
钟寄云跪在桥上,双手合十,祈愿道“先人们,不是晚辈有意冒犯,只是借用宝地去下一个地方,还望海涵,海涵……”
“哇呜哇啊!”钟寄云话音还没落下,刚才进入的洞口就有传来奇怪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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