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几天暴雨降温,五月尾声用突如其来的高温宣示了炎热夏天已然袭来。阴沉雨云弥漫,闷热潮湿的空气仿佛一张覆盖在头顶的大网,隔绝了所有快乐因子,人力所不及的每个角落都开始滋生腐烂败坏的霉菌。
钟寄云开着车,眉头快拧成麻花辫,后视镜里一辆银色商务车转向灯一闪,在十字路口右转上另一条路。那是何殊寒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商务车,周向阳当司机,王小康负责实时技术监控。那辆商务车由七座改成四座,别克大众变成五菱之光,留出了足够装现金的空间。
兵分两路,最后的目的地都是嘉州公寓。
两天半时间他们反复推敲所有步骤,万万没想到最后关头何殊寒说有事不能跟他们一起去。
周向阳和王小康表示理解,没太放在心上,一来他们有足够自信,认为只要把各自的事情做好就行;二来何殊寒找人帮他们做了很多耗时又琐碎的杂事,加上布置计划,相当于何老板一个人出了三分之二的力,收尾工作何老板去不去不重要。
但钟寄云却如遭雷击,二话不说把何殊寒挂上黑名单。
“小久陪你去,她可以的。”何殊寒充分表现了对员工的信任,这恰恰让钟寄云的怒火更上一层楼。
“什么意思?”钟寄云盯着何殊寒躲闪的目光,尖酸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抛出来。她明明知道何殊寒如果不是事关紧要,不可能临时说放弃,但钟寄云就是过不去心里一道无形的槛,对他的信任从108层高楼跌落到地铁站台。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何殊寒喟然,哪怕换成另外一桩八位数字的生意,他也拎得清孰轻孰重。可对方是贝尔纳,那个“占星社”的灵魂人物——就目前来说,除了自己的命,贝尔纳完全值得排在第二位。
愈是如此,他越是不能表现出对钟寄云的愧疚。
钟寄云最后垮下肩膀,吐出一句:“你不要后悔就行。”
光是看她那副表情何殊寒便已后悔到极点,他垂下眼睫,低声道:“我会尽快结束那边的事,早点赶回来。”
他一个大老板在其他人面前对钟寄云如此低声下气,也就当事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周向阳看在眼里,心里泛起一股暗恋男神的脑袋被萝卜砸出坑的苦涩。
“不是我帮老板说好话,他那个项目跟了半年,花费的成本不计其数。前天那通电话终于带来一线转机。”临久微微侧身,一双清澈的眼睛饱含真诚,履行了公司职员维护领导的非必要义务,“寄云姐,不要怀疑,你在他心里绝对是第一位,”
钟寄云嘴角弯起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上升弧度:“谁稀罕。”
话间,满腹燃烧状态不足的火气悄悄熄灭,而远处嘉州公寓的顶部在高低楼宇间现出了身形。
十二点半,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王小康聚精会神地盯着两台显示器上二十多个监控窗口,光在荆州南路、西安北路交叉口就有三个窗口。得多亏何老板神通广大,一夜之间就把他所需要的设备从临市的制造厂商直接运过来。
除了电话里约定好陈艺煌要到达的地方外,通往嘉州公寓的路上,还有七个路口也安放了全方位设备,何殊寒购置的设备可是达到了军事级别标准,远非官方预算不足的监控设备可比。其他人或许不了解,正在黑客/红客岔路间徘徊的王小康可是一清二楚。
年轻沉不住气的王小康越想越觉得何老板来历不凡,按捺不住好奇,背过身,往手机的暗网搜索栏输入何殊寒的名字。
开车的周向阳注意到他的举动,问道:“你干嘛呢?”
王小康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捏了捏鼻子,若无其事地说:“想打喷嚏,没打出来。”
他继续看着监控器,“哔哔”的声音转移了周向阳的注意力,声响来自脚本工具,提醒他们已经有可疑车辆符合设置的报警机制。
车牌号为申fxxxxx的黑色商务车从荆州南路转到西安北路上,然后缓缓停下,车身向后半部分倾斜,从后胎可以看出明显的重压痕迹。
“云姐,云姐,发现可疑目标。”
王小康用民用对讲机向钟寄云发出报告。
时间指向下午十二点四十二分,还不到约定时间。
周向阳瞟了眼屏幕,摇摇头道:“应该不是。”
钟寄云的声音也从对讲机里传出来:“太早了,你再看看。”
两分钟后,商务车打开一侧车门,四名人高马大、肌肉壮硕的黑色西装男跳下车,径直走进路旁一家卖苏式汤包的小店。
王小康搔搔头,冲着对讲机道:“好像是吃饭的。”
周向阳找了个收费的路旁停车点,泊好车,放下座椅,半躺下来跟王小康一起盯监控。
果然,一点零五分,四名黑衣西装男便拎着几盒外带食品,回到车上。深蓝商务车的后胎呈现出重压痕迹,左灯一闪,商务车绝尘而去。
王小康一拍大腿,骂道:“我去!一帮黑社会跑到这儿来买包子,有病没病!”
周向阳慢悠悠地说道:“嚷嚷什么呢,你怎么乱说人家是黑社会?看那身板,肯定是保镖。”
“黑社会老大的保镖。”
见王小康一副跟黑色西装男杠上的模样,周向阳没再接话,他的目光停留在一辆路虎揽胜上。车是白色,车牌号申nxxxxx。
周向阳跟何殊寒探讨过腾鹰方运载现金的交通工具问题,有几条通往荆州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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