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矩静静的站在会议室外面,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涩。
“宋胡子。”
宋矩这才注意商锋已经结束了会议。
几个学生低头从自己面前走过,一个人小声道:“宋教务长好……”
“宋矩,你怎么了?我可是很久……”
“很久什么?没见过迎fēng_liú泪啊。”
“好,现在我见过了。”商锋歪着脑袋,“你怎么突然来这找我。”
“当然找你有事,我这几天就要去征兵,想起几件紧要的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你知道现在山右抚署里一片混乱,宝芬正在忙着应付各种同僚弹劾和舆论指责。我想这是一个好机会。”
“英雄所见略同。”商锋伸出了手掌。
宋矩也伸出手掌,在空中啪的击打了一下,“我今天听了你和这些学生讲的东西就知道我们略同了。我相信你不是突然就有了想法,才要让这些年轻人组织起来。”
“当然。这个想法我和关伏庸在白京商量了好几次。”商锋带着宋矩来到了校长室,一个小小的,却隐蔽安全的房间。“我们在大原已经遭遇了两次意外。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没有组织。你知道的,有战斗力,有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能按照自己的理想做事的组织。”
“我知道。”宋矩皱了皱眉,“就像是一个生命体。”
“是时候了,我们认识了很多人,影响了一些人。”
宋矩哼了一声,“那是你和关夫人的事。我不管那么多。我建议你先扩大测绘学堂,铜蒲铁路需要一支测绘大军。你这次先给我分配两个班的队伍,我要带他们绘制山右南部的地图,之后是整个古国的地图,未来,是整个世界的地图。”
“山右南部?你到蒲州那边去招兵?”
“怎么了?”
“山右招兵一般不都是去北面嘛。”商锋笑道。
“明知故问。这批兵我不还是给你招的。北部民风彪悍,士兵彪悍。但是南部教育程度要好的多,你会愿意要一帮老粗当你讲武堂的士官吗?”
“很好,我只是想谢谢你。这样的话,我也送你个人情。”
“什么人情?”
“我打算让太珩学堂做一个创新。”
“创新?我们拿什么创新。”宋矩有点奇怪。
“太珩学堂将成为第一所招收女生的大学堂。男女合校。”
宋矩看着商锋,“好小子,你真来玩伤风败俗这一招了啊。要知道旗国男女合校的大学现在也没几所。太珩学堂不但会成为古国第一所,也会成为东方第一所。你知道那意味着多大的压力吗?”
商锋笑盈盈的,宋矩自然知道他明白这种压力,“机会难得啊,宝芬暂时拿我们没办法。新来的巡抚嘛,估计是叶慕韩。他在国外任大使多年,一向以开明自诩,我觉得还有可能扛的住。”
宋矩摇摇头,“你不要以为一省官员就只是一个巡抚。宝芬算是要人走家搬了。可是任宝荃可还在,人家还要政绩民声呢。不然我为什么还能去招募新军?还有合省上下的官员,绅士,老夫子。如果你只是在军校、机器局搞一搞,恐怕没人说什么,但是,商锋,你这真是太伤风了。”
商锋苦笑了一下,“新生事物,哪有不被骂的?承受的压力越大,我们得到的回报也越多啊。这样一来古国能看到报纸新闻的地方都会知道太珩大学。而那些老夫子骂的有多狠,在年轻人那里影响就有多大。”
“那我只能说祝你好运了。”
“是我要祝你好运,你忘了,我刚才和你说过,送你个人情。恩,渠家女公子听说最爱听你的课。”
宋矩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你别胡闹。”
“当然不是胡闹,我们敢为天下先,当然还要有敢为天下先的女子,不然空有梨园,却没有唱戏的,岂不是大煞风景?总之临走之前,这件事你得帮我办了。”
宋矩在说了一百二十个不之后,踏上了南去的路程。
南下路程的第一站。是齐县。
因为渠本乔的老家,就在齐县。渠家二位女公子也是刚被渠本乔送回老家不久。名义上是渠本乔的父亲想念两位孙女,实际上自然是希望她们不要继续在太珩学堂抛头露面。宋矩心里暗叹,当初容许渠家小姐旁听,其实倒是自己‘伤风’在前,现在商锋‘败俗’反而在后了。
渠家是山右数得着的多年富商。住所几乎连打听都不用打听。齐县的人随手一指,说城东都是渠家的。
但细问下来才知道原来渠家可是多门多院,宋矩要拜访的这位渠元真虽然家大业大,却不住在渠家老宅里。“……渠家老宅往西那个大门就是亮财东的宅门。”
“那渠家老宅住的是谁?”宋矩有点奇怪,他在大原城里就听过亮财东的绰号,听说渠本乔这位老父是个商业奇才,做买卖从来没赔过钱,不用说那有多难得。而以渠本乔的年级来看,老爷子应该是六十开外了,按古国现在的医疗条件,不可能渠本乔的祖父还健在啊。
“官爷不是山右人吧。老宅住的是亮财东的哥哥喜财东啊。当然是长房守老宅。这亮财东可不是一般人,人都说他有天眼通,能看出地里哪有银子,不然怎么来这么大的家业?你看看亮财东的家宅,听说亮财东都没请风水先生看过,为啥?人家自己就会看啊……”
“这么厉害,那不是活财神。”周东雷咂咂嘴。
宋矩横了他一眼,“多嘴。”
亮财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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