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现在已成了统治阶级的夫人,希望陆慎日后别用同样的手段对她。
事情果如陆慎所言,赵太后见了他俩,只皱眉轻轻责问了一句,陆慎好言解释后,老人家也就眉开眼笑起来,拉着小夫妻的手连连道:“好好,难得你俩如此和睦,哀家也能安心了。”
乔薇低垂着头,庆幸脸上的胭脂盖住了天然的红晕,赵太后这意思分明巴不得他们起得越迟越好——最好能让她快点抱曾孙子,圆一圆四世同堂的梦想。
珠帘微动,却是寿康殿伺候的秋姑姑快步进来,将一方锦盒呈给太后看。乔薇余光瞧得分明,敢情是沾了血点子的白帕。怪道她今早起来发觉少了点什么,原来宫里还得验这个的。
还好昨夜她没拒绝同陆慎圆房,否则这一关该如何过去?不过话说回来,陆慎总该有办法的,像他这样好面子的人,绝不肯让新婚之夜沦为他人的笑柄。
赵太后看完元帕后更加欢喜,几乎笑得合不拢嘴,又谆谆的嘱咐了几句成家立业的道理,就让秋姑姑送二人出来——也是怕他们累着,毕竟昨夜已经很累了。
乔薇出了寿康宫,又跟着陆慎去往韩贵妃的甘露宫,这回就不必硬摆出笑脸了。谁都知道陆慎同韩贵妃母子势成水火,乔薇如今成了太子妃,韩贵妃自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待见她,她也不必上赶着讨没趣。
乔薇抱定了敷衍塞责的宗旨,脸上连个笑模样都不见,也是应了太后那句“累着”的话——昨夜被陆慎折腾得快散架,这会子腰酸背软,又在热烘烘的寿康宫站了半天,哪还能提的起劲。
韩贵妃在深宫纵横多年,自然也不是那等愚昧无知的妇人。虽说没把乔家拉拢过来的确可惜,可也不代表太子就胜券在握了,乔相那个老东西狡兔三窟,纵使嫁女,也未必就站到了陆慎那边,谁输谁赢倒不一定呢!
因此之故,韩贵妃对着二人仍是笑盈盈的,嘘寒问暖关切备至,谁也不能说她这位庶母做得不好——用不了多久也许还会成为嫡母。
相形之下,东宫的两个就可谓寡言罕语了。夫妻俩坐了没一刻钟便起身告退,韩贵妃虚虚留了阵,当然没能留住。
二人去后,侍女琥珀端来热茶给自家主子顺气,一壁埋怨道:“太子倒罢了,向来跟咱们处不来,可太子妃摆这样的脸色给谁看?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未来皇后了?”
韩贵妃接过杯盏,笑盈盈的道:“本宫瞧着倒未必,她那脸色焉知不是给太子看的?”
否则怎么巴巴的站了半天,乔薇也没同陆慎说半句话,可知是姻缘不谐。韩贵妃深知这等世家贵女的性子,一个个自视颇高,只有拜高踩低的,断没有扶危济困的;冲喜这名头说着好听,在乔薇看来热辣辣的赏了她一耳光,她怎么还肯同太子琴瑟和鸣?
且父母都是看自家的儿子好,韩贵妃就觉得陆离最为出类拔萃,从前乔薇还是永安县主的时候,不也为了一个外室闹得人仰马翻么?可知她钟情的分明是五皇子。
一个女人,心里念着别的男人,却又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今后的日子不出丑才怪呢!韩贵妃得意的眯起眼睛,似乎也能想象到东宫的喧腾景象。
琥珀见她一气说了许多,似乎颇为痛快,自己反而瞠目结舌:贵妃娘娘的话听着很有道理,但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呢。话说,这些不都是她猜的么,怎么在娘娘眼中竟如同事实一般?
琥珀倒觉得那两人十分般配,尤其是太子看太子妃的眼神,里头尽是化不开的情意,让人想起来都忍不住酥倒。
谁能保证太子妃不会因此动心呢?
*
从甘露宫中出来,乔薇重重的吐了口胸中的浊气。真想不到韩贵妃宫里竟会热得这样厉害,明明生着地龙,还在角落里摆了好几个硕大的炭盆,岂止是满室生春,简直和夏天一般了,难为韩贵妃竟不觉得热——想必这些宫廷女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缺乏锻炼,身体也就变得虚弱且多畏寒了。
乔薇反正热得厉害,方才几乎晕厥,哪还能顾得上摆出笑脸,就连陆慎和她说话她也懒得理会——反正回去之后关起门随便说。
陆慎见她似乎难受,因体贴的道:“稍稍忍耐些,很快就能回去了。”
韩贵妃是因代行皇后之责才赏她几分薄面,至于其余位份低微的嫔妃则可见可不见。方才在太后处还遇见了几位前来请安的太妃,听说太子娶了新妇,想要小聚一二,乔薇本想着不可拂了老人家的好意,这会子却实在觉得没精神,还是改日再去吧。
对于爱妻的提议,陆慎能照办的自然尽量照办,他含笑点头,“都依你。”
乔薇倒被他看得挺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往宫中各处打了个照面,不然改天她一人过来肯定会觉得拘束,还是趁着陆慎在的时候说话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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