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真是潇洒......”
起码也得进宫向朕辞行啊,小崽子!
中秋节过后,宛州就开始下雨。
雨倒是不大,缠缠绵绵只是下,一层秋雨一层凉,天气着实凉了下来。
秦兰芝趁着槐树叶还未发黄,和翡翠一起打着伞冒雨把河边的槐树叶都给采回了家,清洗后撑在翡翠缝制的纱罩里淋干水分,预备等在瓷器铺子订制的白瓷盒子做好,就开始熬制她的秦氏止血膏。
这日下午,秦二嫂被请去给人看病了。
定制的白瓷盒子一直没送过来,秦兰芝实在是等不及了,便预备带着翡翠去书院街的瓷器铺子看看。
她走到后窗,打开后窗往北边街上看,却见到小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整条梧桐巷都笼罩在细雨之中,黯淡而寂静。
湿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兰芝不禁打了个寒噤,忙叫翡翠:“翡翠,外面有些冷,咱们换了衣服再出去吧!”
翡翠拿了一件孔雀蓝窄袖夹衣和一条白碾光绢挑线裙出来,先服侍兰芝穿上孔雀蓝窄袖夹衣,然后系上裙子。
绑裙带的时候,翡翠忽然道:“啊,姑娘,你似乎比先前胖了些!”
兰芝直笑:“我回家这一个多月,天天吃那么多,不胖才怪呢!”
她抬手在自己比先前丰满了不少的腹部拍了一下,道:“哎,以后还是得有所节制啊!”
翡翠帮她整理衣裙,笑眯眯道:“姑娘,你只是比先前丰满了些,最重要的是,气色好多了!”
兰芝也笑:“而且我力气也比先前大了!”
在王府的时候,她每日不是看书就是赏花,或者做些针线,其实想想还挺无聊的。
前世她随着赵郁进了京城,住进了皇帝赐的郡王府,每日也不过是读书、赏花、做针线和女眷之间的交际,有韩侧妃在,别的也轮不到她管。
如今想来,兰芝最难忘的其实是在西北边疆那几年......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沉溺往事,因外面下着雨,怕有积水,便拿了高底绣鞋换上,交代了万儿一声,就和翡翠合打了一把油纸伞出了门。
到了书院街的瓷器铺子,果真不出兰芝所料,她定制的白瓷药盒已经做好了,整整齐齐码在一个竹箧内,只是铺子里如今只有一个伙计看铺子,没法送货。
兰芝是真的急用这些白瓷药盒,她看了看这竹箧,弯腰提着试了试,发现还挺重,自己提的话有些吃力,便叫了翡翠过来,两人一起把竹箧提了起来,伞也不打了,直接冒着牛毛细雨往外走。
这时候天已经晚了,天色越发黯淡,远一些的地方都有些看不清了。
前方传来一阵达达的马蹄声,听起来似乎有好几匹马的样子,兰芝忙示意翡翠和她一起走到路边,免得裙裾被马蹄溅上积水。
她们俩刚走到路边,那马蹄声就越发的近了,兰芝下意识抬头去看,发现这些骑在马上的人都穿着玄色油布斗篷,带着兜帽,看不清脸,便和翡翠提着竹箧,往后又退了些。
那群人速度并不慢,原本会一闪而过,谁知被簇拥在中间那人忽然“驭”的一声勒住了马,一下子落在了众人的后面。
那人调转马头,控马走向兰芝,然后从马鞍上滑下,把缰绳扔给了随从,自己上前一步,立在了兰芝前方。
光线实在是太暗了,这人个子又高,还穿着斗篷戴着兜帽,因此虽然距离很近,兰芝却一时没看清。
那人抬手掀掉了湿漉漉的玄色油布兜帽,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来——原来是赵郁!
赵郁做了个手势,示意除了知礼牵着马留下,其余跟他的人都先骑马回去。
他刚赶回宛州城,先把胡灵送回了察院衙门后宅,然后经过书院街回福王府,没想到居然在路边看到了抬着重物的秦兰芝。
赵郁垂下眼帘,视线从兰芝微微隆起的腹部划过,浓长的睫毛颤了颤,也不说话,直接从兰芝和翡翠手中接过竹箧,右手单手就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兰芝乍一见赵郁,吓了一跳,心脏怦怦直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赵郁见状,忙伸出左手拉住了兰芝——后面就是临街人家湿漉漉的墙,若是蹭上去,衣服立时就沾污了。
兰芝手被赵郁握着,发现他的手温暖干燥,带着薄薄的茧子,和记忆中一样......她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把赵郁的手甩开,麻利地屈膝行了个礼:“多谢郡王,我和翡翠能自己抬回去的——”
赵郁眼波流转,再次扫过兰芝的腹部,这下能够确定了——兰芝那里确实比先前鼓了些!
他看了看兰芝的脸,发现她的脸也比先前圆润了些。
一种酸涩感从赵郁的五脏六腑里弥漫开来,赵郁只觉得心脏微微抽痛,他低声道:“我只是送你回去,不会纠缠你的。”
秦兰芝不由抬眼看向赵郁——赵郁性子那样高傲,今日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不像他了!
赵郁不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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