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翎竭力去想孟家表妹的模样,可是无论怎么想,脑海里都是混沌一团。
不知为何, 他忽然想起一年多前,有一次他离开母亲孟王妃所住的王府内宅正院,因走得急,差点与秦氏撞了个满怀,多亏秦氏反应快,才没有撞在一起。
走出几步,他忍不住扭头看秦氏,恰好秦氏也在看他,一时四目相对,他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就走开了。
可是如今想起往事,赵翎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秦氏当时的模样,雪白晶莹的小脸,双目盈盈,嘴唇娇艳,腰肢不盈一握......
赵翎知道自己不能再想——这是自己二弟的妻子,自己的弟媳妇——便试着转移注意力:“父王,阿郁生得好,秦氏相貌也很出众,两人又都聪明,阿郁的儿子一定长得聪明又俊秀!”
回应赵翎的是福王的一声冷哼。
回到自己的住处,赵翎亲自给赵郁回了封信,然后叫了亲随许江天和贴身小厮智勇过来,拿出一叠银票当着许江天和智勇的面封入信封里,吩咐道:“你们两人替我去一趟西北,把这贺礼交给端懿郡王。”
赵翎觉得给新出生的侄子送礼物的话,无论送什么礼物,都不如直接送银票——阿郁似乎常常缺钱,经常寻他打秋风。
许江天忙道:“世子,属下的一个亲戚也要去西北一趟,不知能否让他与属下同路?”
虽然他曾答应过干爹秦仲安离开福王府,只是世子一向待他甚厚,他实在是没法开口说走。
不过一时犹豫,秦家却招婿上门。
如今秦家既然招婿上门,他自然也就不用离开王府了。
干爹辞了州衙的职务,要去西北看望兰芝,他这次奉命去西北,正好可以把干爹顺路送去。
赵翎当即道:“既然是你家亲戚,带上一路同行也无妨。”
青衣卫押了韩侧妃一路走水路进京。
因为担心男子易被韩侧妃勾引,令端懿郡王面上无光,青衣卫副统领孙春专门安排了四个丫鬟服侍韩侧妃,却不曾想韩侧妃卸掉妆容,换掉华服,素颜布衣,一路规规矩矩安安生生,一点麻烦都没找。
可是越是这样,孙春越是警惕,一路押着韩侧妃往京城而去。
太子赵曙薨逝的消息终于公布了出去,庆和帝下旨,群臣及诰命等都入朝随班按爵守制,并赦谕天下,凡有爵人家,一年内不得宴席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
这日晚间,庆和帝在明堂为赵曙祈福罢,扶着白文怡出了明堂,也不乘坐辇车,慢慢往延福宫走去。
刚行了没多远,林文怀迎面带着一群太监宫女来接。
得知韩侧妃已经被押到京城,庆和帝想了想,道:“朕不想见她......毕竟是阿郁的生母,把她囚禁在金明池吧,金明池的湖心岛上不是有一座钟楼么,把她秘密关入钟楼,锁上楼门,钥匙扔入金明池。”
韩氏从来胆大包天,没有她不敢做的,若是想要阿郁继位,弄死她才是最好的......
他担心的是万一阿郁知道了,会不会心生怨气,不管如何,韩氏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
林文怀答了声“是”,亲自去安排韩侧妃。
韩侧妃今日特地妆扮了,荆钗布裙,脂粉未施,只在耳后涂抹了西南苗人特制的一种香汁,坐在烛光中静静等着庆和帝。
她一直很有自信,觉得庆和帝只要见到她,就无法拒绝她,就像十九年前一样。
从少女时代开始,但凡她看上的男人,就没有能够拒绝她的!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韩侧妃略一思索,脸上浮出幽怨的神情,娉娉婷婷迎上前去,预备施展手腕,再度俘获庆和帝。
先是咣当咣当开锁的声音,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群太监簇拥着一个身穿锦衣的白脸英俊青年立在门外。
韩侧妃摆出最美最羞涩最动人的姿势,缓缓抬眼看了过去,却在看到是林文怀的瞬间,美丽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怎么不是庆和帝?!
她当即收敛起方才的风情,冷冷道:“陛下怎么没来?”
怎么来的是林文怀这个死太监?
林文怀没有说话,摆了摆手,几个太监冲了上去,制住韩侧妃,用帕子塞在了她嘴里,用耳塞塞着她的耳朵,用黑布蒙在她的眼上,然后用绳子把她绑了个结结实实,又用玄色布袋套了头。
林文怀这才道:“抬上马车!”
既然要为端懿郡王解除后顾之忧,那就做彻底一些好了。
韩侧妃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陷入这种境地——四周全是不是真男人的太监,她不能说,不能听,不能看,不能动,而且不知道要被送到哪里去!
平生第一次,韩侧妃感觉到了恐惧。
很快,随着一下重击,韩侧妃晕了过去。
当韩侧妃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高塔之上,而这高塔四周全是水,无边无际的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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