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再接你回来。”
魏元音听着这难得的一长串话,忍不住皱了眉,觉得殷予实在是谨慎过头,遂开口笑道:“莫非摄政王觉得我会把西秦使者给打死?”
“哪里用得着音音亲自动手,我偷偷去找几个人把他们做掉,神不知鬼不觉。”
“殷承晖!”摄政王眉头一皱,立刻喝道,他冷冷看了眼两人,“你们知道九年前一战,花费了多少银两?”
魏元音登时沉默了下来,父皇不知道,可她是很清楚的,那些叔叔婶婶惯来愿意给她讲一些其中的事情。她拿手指头沾了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数字。
“整整一年,八十万雪花银,征兵十万。”结果呢,总共五十万的大军,折损近半,其中不乏大昭的得力战将,无数家庭家破人亡。
她明白了殷予的意思,不足十年的时间,大昭万万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折腾了。
“你继位之后,依制修建皇陵,便是十万两。”殷予瞥了眼魏元音写的数字,“大战之后民众要休养生息,减免赋税,如今国库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十万两。这些年太平些,国库攒了些薄弱的银两,但倘若真出了天灾,便是入不敷出。你却还想挑起战事!”
不着调的父女两人具是沉默。
西秦是否恢复过来尚且不论,他们是游牧民族,虽有汉化,却依旧靠畜牧为生,又善于骑行,大昭的确没什么对付他们的好办法。
想到这里,他们沉闷地应了声,又道歉自己考虑不周。
“一个人去西山太闷了,可不可以让阿瑶和茵茵一起跟着。”魏元音不得不向现实妥协,答应去西山避一避,免得西秦的使臣上来找晦气的时候忍不住揍死他们。
“可。”殷予欣然应允。
魏元音的生辰是二月初七。
盛安人都知道,祁安公主的笄礼准备的非常声势浩大,主宾由林太后亲自担任,届时满堂宾客皆是王妃、夫人和贵女。三加的饰品礼服也精心着工匠绣娘打造。就连上档次的酒楼都买通了贵人们的丫头,想着笄礼结束后就拿到第一手消息好好吹捧一番。
这天,柳树发出了新芽,空气中都膨胀着来自春天的清新滋味。
苏碧坐在宾客中间,目光牢牢地锁定住魏元音,满心嫉恨。
少女此时一身黑色红镶边采衣,收敛了平日里的活泼肆意,乖巧地站在林太后面前,等着林太后为她簪发。
簪子是放在盒中由托盘拿上来的,黑乎乎的细长盒子看起来尤为不显眼,早便听闻这次笄礼所用钗冠都价值不菲的人犹疑起来,觉得这实在不像是什么值钱货。
林太后一脸严肃,缓慢打开木头盒子,从里面捧出一枚木头簪子。
深沉的味道划过人们的鼻尖,他们下意识就是深吸一口气。顿时,所有人面上都惊疑不定,这……难道是!
早年太祖征战时期曾偶然得了一块沉香檀木心,据传价值千万两黄金,并且念头越久香味越浓,太祖便扔给了内廷监,想放上个几十年再说。结果,时间一久,好多人都不太记得了,只以为可能丢了。
没想到如今魏元音的及笄却戴上了如此沉香浓郁的一枚簪子,兴许就是那块檀木心做的!
想到这里,众人面色齐齐一变,顿时觉得魏元音头上戴的不是黑乎乎的木簪,而是数十块沉甸甸的金子。
意识到这次笄礼的真正分量,夫人贵女们也不由得郑重了起来。
林太后为魏元音簪发的同时念了祝词,魏元音答复,而后又进偏殿换了身蓬勃朝气的绿色襦裙,银线裹了腰带,坠了铃铛,将本就姿容不凡的少女趁的更加水灵。
这次是个绿宝金钗,不似之前的木簪那样给人印象反差极大,看起来就格外灿烂夺目格外贵重,但有识货的人却知道,那镶嵌的绿宝可比他人想想里要贵重许多,据说这种绿宝精度极高极难打磨,只有同样质地的宝石才能将其切割,而魏元音头上这一支更是耗费了无数精力才将绿宝打磨的一样大小,又有同样的无数切面。
苏碧已经看直了眼睛,她不明白,自己费尽心思才能得来的一切,魏元音轻轻松松就是唾手可得,这便罢了,还屡次三番要坏了她的好事。
如今可好,姑母得知自己对殷念鱼的事情再也不肯来往,少了个王妃当助力,对她来说是一大损失!由于相宁王是陛下的兄长,相宁王总能分得些贡品,姑母喜爱她便通通给她,这些都是江远侯府没有的!
她失去了那些原本该归属于自己的东西,魏元音的却越来越多。
趁着林太后还没将金钗戴在魏元音的发上,苏碧悄悄的从人群中退了出去,跑到魏元音换衣服的偏殿。
殿外无人看守,全去正点凑热闹了,殿内却有茭白和月白两人在,她们见到苏碧,下意识就提起了警惕心,别人不知道,她们却很清楚这位苏家姑娘实在不是什么善类。
见到两名侍女,她也不慌,柔柔地笑了笑:“今日公主殿下笄礼,家中虽准备了贺礼,小女却觉之前师父失礼愧对公主,于是另外备了一份,以达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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