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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下张一百两的银票,让大夫好好照顾薛子期,药不要吝啬,使最好的,交代完了便心满意足地要离开。
“公主殿下……”薛子期在后面虚弱地叫了声,“您……”
他本想问问她是否还会来医馆看他,可想到过几日便是年节,终于将话咽了回去,仅留了个笑容:“多谢您。”
“应该是我谢你才是。”魏元音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回,欠了这人这么大一个恩情,却不是轻易能了的,“你仔细修养,三十前我必再来探望你一次。”
她抬脚便往外头走去,茭白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瞅见了外头等着的人,顿时又提了起来。
“公……”她有心想要提醒一下,可公主殿下已经一头撞了上去。
魏元音晓得自己撞了人,捂着额头仓促后退了两步,本想开口道歉,结果在抬头瞅到这位的全貌时立刻变得瞠目结舌。
“你……你……你怎么……”
“还是这么不小心。”殷予表现的冷淡的很,他不动声色地向医馆内瞥了一眼,皱起眉头,“不是说不让你出门。”
魏元音登时底气不足,的确,她要是老实听话,倒也不可能遇到这种糟心事,但依然想要勉强挣扎下:“我出来采办年货。”
摄政王的面容更加冷肃,面上仿佛覆了一层寒冰,瞧的人瑟瑟发抖。
“且不论内廷监是做什么吃的,你这采买年货都采到了医馆来,公主殿下果然很是出息。”
“关你什么事!”魏元音被这冷嘲热讽的口气踩炸了毛,“姓魏还是姓殷你要管,同什么人亲近你要管,能不能出宫能不能见人你还是要管,是,事实证明你都是对的,那又怎么样,我需要您这么劳心劳力的管吗?”
她一口气说不停歇:“您是刚回盛安吧,原定二十九,结果二十七就赶回来了,还是一副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样子,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管我,您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可是,摄政王,王爷,叔爷!再不济我有父皇有皇祖母,您不觉得您已经管得有点多了吗?”
殷予目光定定地在她身上看了一会儿,面色冷凝,嘴唇微抿,若仔细看,还有点面色发白。
她嫌他管得多了?
是了,他忘记了,这个魏元音不是那个经历了国破家亡的姑娘,也不曾把全部的信任托付给他。他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在她的眼里已经越界了。
“我从来不知道,摄政王除了管政事,还要管别人的琐事。”
魏元音临走时扔了这么一句话。
呵,小姑娘讨厌他了,或者,一直都很讨厌他。
殷予站在原地没有动,没有人敢看他,更没有人敢接近。忽然,天空飘起了小雪。
路遥看着这一幕,心里都快梗死了,公主殿下哟,您这是往我们王爷心口插刀子呢。他小心翼翼的接近:“王爷……”
忽然,殷予动了,眸中却闪过浓烈的杀意。
那样强烈的杀意把路遥都吓得一哆嗦,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了,然后就看到自家王爷大步迈向了医馆里面。忙不迭地跟上去,就见到摄政王身板挺直地站在了一位病患前头。
“摄政王爷。”青年依旧优雅,哪怕由于失血过多面色苍白也不减气质。
殷予眸色沉如深渊,忽然又卷起飓风,似乎想狂暴地把面前的一切毁灭,但最后,还是被理智压了下去,逐渐恢复平静。
他冷淡地看着青年:“你,离她越远越好,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青年面带微笑,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只是静静的以平和的目光回视殷予。
殷予厌弃地看了他一眼,立刻转身就走。
久久,青年才摸上胸口,带着一点病态的眷恋:“还有什么后果承担不起呢?那可是祁安公主啊。”
殷予回到摄政王府后一头扎进了书房里不见人。
“我真的越界了?”他翻遍了整个书架,却不知道自己在翻什么,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路遥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出现,答道:“您都是为了公主殿下好。”
“我为什么要为她好?”
“因为……”路遥噎住,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以为王爷……可是细细想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公主殿下才九岁,王爷再怎么样也不可能……
可是看现在这番情状,又觉得王爷分明是动心了,这下,他也糊涂,王爷是为了什么。
殷予没有听到回答,自顾自喃喃道:“我为什么要答应她,为什么帮她……”
为什么要当摄政王?
是为了自己的亲侄子,不仅仅是为了她。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觉得荒谬,如果不是她用死亡给了他彻彻底底的震撼,让他用尽余生怀念这个鲜活任性的少女,又怎么会产生想要不顾一切来拯救她的念头。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确是越界了,心已经越界了,只能说服自己轻声道:“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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