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苏鹤行就是头发丝一点大小的关心也足够让岁岁心涌澎湃了,她吃惊的双手捂住唇,唔咽掩在喉间。
岁岁让人心疼的乖巧,她不敢当着苏鹤行的面流泪,赶紧笑着点了点头。她不想自己成为苏鹤行的包袱,别说是出去住庄子,叫她睡大街也行啊!反正也不是没睡过!
其实岁岁没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或者说是没有苏鹤行嘴巴里说的那么重要。
大司命娶侍妾的事,因为司命府被苏鹤行管理的像铁桶一般,根本没有泄露出去一丝一毫。别人根本就不知道司命府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侍妾,也就更谈不上拿岁岁威胁苏鹤行之说。
府里的刺客向来是不会少的,每天护院都会抓个几拨,没有刺客才是不正常的。苏鹤行眉眼都不移的张口就来,他有意在误导岁岁。天真稚嫩如岁岁,哪里是苏鹤行的对手,对方只简单一句解释就让她心甘情愿的答应挪出去,甚至苏鹤行都没承诺她,什么时候能把她再接回来。
岁岁搬到城郊庄子的事就这样一锤定音,这晚苏鹤行也没有陪着岁岁在房里睡下。岁岁却觉得苏鹤行愿意陪自己说几句话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而且他还关心了自己的安危,这比两人在床上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要更让人觉得甜蜜无比。
第六章
隆冬季节的阴天向来湿冷彻骨,头顶上铅灰的天空比早上时要压得更低了,就连空气里都笼罩着淡淡的烟气。
那场酝酿许久的寒雨,赶在傍晚时分挥落下来。没带雨具的行人抱头鼠窜,活活刻画出狼狈这个字眼来。
一队铁甲士兵骑马架鹰,沿着郊外官道而来。他们斜背着同样的角弓羽箭,马蹄击打着被雨水淋湿的土地,就连声音频率都是整齐划一的。
冷雨无差别的洒在每个士兵肩头。但没人去抹,他们纵马的动作完全统一,像这一场豪雨浇得人不是他们一般。
苏鹤行纵着匹纯黑的大宛名驹,同样的银甲角弓,被铁鹰卫拱卫在其中。论是谁,再俊俏的模样被雨水浇个稀透也没法说好看。但苏鹤行这个人的气质冷冽,配上被雨水洇湿在眉睫的颊发,竟带着仿佛丹青画出一般的水墨感。
国都行宵令,如果不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城中,只能露宿郊外。露宿郊外本身没什么,但这次的行动中,已经有好几个铁鹰受了伤。出行时没有带上药品和军医,需得返回城中再做救治。
行在队伍最前的铁鹰斥候去而复返,这个少年同样背着角弓,几息后纵马到了苏鹤行十几米处远,他翻身下马跪地,铁甲发出了互相碰撞的轻响。“禀主人,城门已关。可要命人打开?”
国都城门在关闭后非八百里加送急报不可擅开。除了皇帝老子,普天下还没有谁有这个胆子命人私开国都城门。若是谁敢,他的不臣之心怕是昭然若揭。
“不必了。”苏鹤行拉紧缰绳夹住马肚,只听耳边马声嘶鸣,身下的大宛名驹前蹄抬起在半空中,他回转了一下缰绳,这畜生才打了个圈儿停止下来。
于此同时,苏鹤行发号施令,原地休整。
斥候得令一路纵马传达,几息后,这支由铁鹰卫里最精锐的士兵所组成的三百人小队停止了下来。
苏鹤行翻身下马查验几个受伤的铁鹰有无伤口崩裂。
他没有穿戴蓑衣雨帽,他的雨具早在第一时间就给了那几个受伤的铁鹰。倒不是作态,苏鹤行向来宝贝他的铁鹰卫。不说虚的,这些士兵每一个他都叫得出名字。光这一点,苏鹤行就甩了儿皇帝舅家十条街。
这一年多时间,苏鹤行和儿皇帝舅家的朝堂争斗已经白热化,就差真正撕破脸皮。
朝堂上的臣子们早已经各自为营,支持傀儡儿皇帝,也就是他舅家的不少。但支撑苏鹤行的居然也很多!这一点本身就很奇葩了!
随侍的铁鹰卫总领苏耀朝远处看去,突然面色一肃。“主人,这个地方似乎离您的十四庄很近,不若今晚在十四庄休整一夜?”主人的土地和庄子几乎遍布中原,他也没有那种起风雅名的闲功夫,索性全以数字替代。眼下近郊就有一座他的庄子,不过那地方较为偏僻,苏鹤行又忙得很,竟从没踏足过。
苏鹤行没有半丝犹豫,立即传令下去,目标地点十四庄。比起在凄风苦雨里支帐篷,当然是有片瓦遮身比较好。
一纵马队来去无声,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苏十四庄。
青砖的墙头伸出了几枝虬飞的荷包梅,淡黄复瓣的花朵真得像女子手下的精巧荷包,雨势下丝丝泄露着若有似无的淡雅幽香。
十四庄两扇门板漆着朱,这个时间已经关闭。门板上是两只大张口的描金虎头,嘴里衔着铜环。那铜环造型古朴,捏在手里格外沉重,磕起来的声浪足以震飞身后林海里躲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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