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埋进她颈窝里,喉咙里暗哑地沙沙作响。
桑瑜以为她已经哭完了,眼泪掉干了。
然而在这一刻,读懂了他意思的一刻,难以置信地全身发僵,急速蓄上的泪,更加汹涌地倾泻下来。
咬第一口——是。
咬第二口——我。
是我。
小鱼,是我啊。
衣柜的门被蓝钦激烈的动作撞开少许,透进一片昏黄的光,洒照在他打颤的肩膀上。
桑瑜被他拼命箍着,许久发不出声音。
从前一帧帧画面呼啸着撞到眼前。
那辆永远停在附近的车,黑漆漆的车窗后面,只肯用打印字沟通的人,对她日日夜夜的陪伴,执着地吃着她做的每一样东西,那些从不曾宣之于口的耐心爱护,还有唯一见过的,探出车窗缝隙的,苍白的手指。
桑瑜一口口吃力的呼吸。
她动了动灌铅的手臂,摸到蓝钦的手,在他指尖上近乎胆怯地摩挲。
是啊……
她十五岁,他十七岁。
他受伤还没有好,不能开口说话,不能随便见风,可能手腕伤着,也无法写字,他又自卑着他的异色眼睛,还有被病痛折磨出的憔悴。
桑瑜呛咳,哭着笑出来。
她怎么能蠢成这样。
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这个世界上,除了蓝钦,谁会给她那样的对待?
桑瑜缓缓抱住怀里的人,声音完全变了调,“蓝钦,是你,对不对?”
腻在颈窝里的脑袋用力点,毛茸茸的头发死命蹭着她。
桑瑜哭不出声,把他的衣服揪到变形,“……在车里看我的,买我早点的,跟我通信的,和我做了三年笔友的……是你。”
蓝钦还是点头,糊得她肩上一片湿润。
桑瑜分不清全身是冷是烫,禁不住微微颤栗,嗓音暗哑得听不清,她哭哭笑笑,咬牙挤出,“蓝钦,你是不是傻……”
是不是最大的傻子。
否则怎么会……怎么会漫长地徘徊了这么多年,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蓝钦感觉到她在颤,他双臂不断往里收,要把自己也不算太热的体温全部给她,他惊慌地圈着她,不知所措地连连亲吻,亲到桑瑜堆积的情绪彻底爆炸。
桑瑜摁住他。
她脑中昏昏涨涨,有无数话想说想问,数不清的片段割着记忆,太多了,反而变成雾沉沉的空白。
这个时候,别的都不重要了,她什么也不想,更说不出,只想用最直观的方式确定这个男人在这里,真正属于她。
她要离他更近。
桑瑜一腔沸腾,半跪起来,推着蓝钦向后抵在衣柜的隔板上,她倾身过去搂住他的脖颈,主动顶开他微合的牙关,送入自己滚烫的舌尖,迅速涌上高温的手在他身上抚摸,一寸一寸汲取他的触感气息。
蓝钦早已难耐,手指伸进她的长发,扣紧她的后脑,拉到跟前抵死交缠。
夜很深了,万籁俱静,衣柜木门半开,透入的灯光纱帐般朦胧。
耳朵里填满彼此轰响的心跳,口中是爱人最甜热的湿软,她的手带着酥麻的电,每一点轻抚游走,都让他濒临悬崖边缘。
蓬发的深重爱意和欲|望,无论如何也无法压抑。
蓝钦重重喘息,揉着身上软到无骨的纤柔身体,对她那些隐忍埋藏多年的欲|念涨破理智,疯狂地想要寻求出口。
他不能。
他知道的,他不能。
蓝钦硬胀到疼痛,满头是汗地吮着她锁骨上的水滴,下巴撩开她睡裙低低的领口,毫无章法地研磨着她胸前雪白细腻的绵柔。
小鱼……
桑瑜环在他腰间的手,一寸寸向前移动,直至把指尖停在他的腰带上。
“钦钦……”她的嗓音又热又哑,细细抖着,“现在虽然不适合做到那一步,但是……不能总忍着,偶尔释放一次……可以的,你不需要动,我来帮你啊。”
蓝钦艰难地自控,视线模糊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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