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雍正私下里给过我一块随身佩戴的玉佩,大概是担心三贝勒性情冲动,可以用这块玉佩临时的震慑一下。只是我是不敢招惹那个莽撞的家伙,要是发起火来指不定怎么样呢。我虽是武官的女儿可是对于武器、兵马却是一窍不通,因此,我只能坐着马车一摇三晃的跟着两位爷屁股后面。
靠近江浙一带便觉得空气潮乎乎湿答答的,也难怪都说江南女子俏丽水灵,这么潮湿的天气,再干燥的脸也会蒙上水雾,能不水灵嘛。弘昼骑着一匹白马一柄扇子就那样不停的摇啊摇,三贝勒坐在那匹枣红大马上不时的回头,“三哥,这江南的女子可真是俏丽。”弘昼瞧着百花楼里的姑娘风骚的扭着腰肢,朝他俩挥动方巾,三贝勒瞧了一眼那楼上的女子顺口道:“长得秀气,身子也秀气。”“那晚上去百花楼喝一杯?”,两人相视而笑。
感觉有一股子湿气混杂着脂粉味儿冲进了马车,我依旧闭着眼,听到方才那两人的对话,我真的不愿再回答什么。忽然脸颊一热,我挥手要打却被他抓住,他懒洋洋的看着我笑的十分可恶,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小的玉口哨放在我手心,我看了一眼便丢在了皮垫子上,弘昼却急了,“别乱放啊,今晚我和三哥要去百花楼查案。你若有危险就吹这个玉口哨,我的暗夜护卫会保你安全。”还查案?百花楼?查案还是查女人,我重新闭上眼睛倚着靠背不说话,“瞧你小心眼儿的,李卫在百花楼~”我坐直了身子盯着他,不知何时这个少年已经心思城府深到了这种程度。
因为是微服寻访,我们借宿在一家农户家,这农户家里很是简陋,四面都是用木柴搭建的围墙,院子里有一架浓密的蔷薇,到有几分易趣。他俩去了百花楼,我离了熟悉的东西又睡不太实,索性起来去看看那蔷薇。月很细,但是又很亮,凉凉的月光洒在深红的蔷薇上有种诡异的美丽。这家主人总是带着斗笠,头发却像是汉家的,雪白的从斗笠下探出,丝丝缕缕。这发像是老人,但是那纤长的身形以及走路的姿势却不像。我伸手去触碰那美的近乎妖冶的蔷薇。
“大胆!这也是你能碰的吗?”一声极为高傲的冷漠的声音从天上飘下来,我回头,眼睛差点掉出眼眶,我从未见过如此长相的男子,像一只猫。他有一双丹凤眼,眉毛斜飞入鬓,眼睛里像是泛着水的光华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眼底的疏离却让人不敢接近。那雪白的发束的很随意,风轻轻的吹着,这可不是月中的仙?我忙收回手指,只听得那人语气冷冷淡淡,“这一架蔷薇喝了数万人的血,才结出这般色彩,你这一碰恐怕又要喂她们了。”
我胃里一阵恶心,他转过身去,坐到庭中的小石桌旁,用那近乎透明的手指端起一杯白芙蓉玉露茶,手腕处一朵刻绘的白莲,若有所思的盯了我一会,便走了。后来这一家便来了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汉家女子,叫雪和,白雪的雪,和气的和,这个名字和她的性子很像。我辗转问了她很多问题,但是只要一问到那个白发男子她便不再答话,“你可是宫里来的?”雪和问我,“算是,也不算是~”我捋了捋裙摆,好久没穿自己民族的衣服了,我看着雪和再那里笑,“你笑什么?”雪和轻轻的掩着嘴,身上展现的礼仪确是足够的,“没什么,只是听你说闲话儿,挺有趣儿的,也难怪玉教主会对你这么上心.”
我也没留心她说的话,想着那两个人怎么还不回来。“冷姑娘可是有心上人了?”雪和十分认真的问我,我笑着端起石桌上的酒杯像她举了举,又向明月举了举,“举杯邀明月,对影成四人~”雪和柔柔的笑着,“你可别乱加上我,好端端的坏了青莲的诗~”
说笑间,柴门外边传来了一阵儿人声,两个人并肩像我们走来,“又喝酒了,仔细耍酒疯!”三贝勒弘时眉毛拧在一起,弘昼没有言语径直进了房,弘时坐在我俩对面,用买白菜的眼神将雪和上下扫了无数遍,最后盯着雪和的食指。雪和大概是被这样瞧有些不好意思便找了个借口回房了。剩下我和三贝勒在院子里,我眯着眼表示醉了,他拿起酒壶灌了一肚子酒,“你小心那个女子,她是白莲教的人。”我不懂什么白莲教,只明白雪和是我的朋友。
一股酒气喷到了我的鼻息,弘时拉住我的手腕警告到,“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拉过来做朋友的。”我稍稍挪了挪身子,“恩,臣知道了。”他大怒,好好的酒壶碎了一地,“你给我就只会称臣是吗!”我对你称君也不合适啊,难道要说本大人知道了?
看着弘时摇摇晃晃的走向东厢房,我深呼一口气,不觉也犯了困,我顺势趴在石桌上准备露宿一宿。刚趴在石桌上手腕却有些吃痛,“回房!”弘昼将我拦腰抱起,等我回过神儿来就见到他那凤眸微微向上挑着,这是生气的表情,我知道。
可是今天本大人醉了,要知道醉人和罪人是不讲道理的。“那女子不可深交,是白莲教的。”他语气淡淡像极了他的母妃,就一眼便知道她是白莲教?两个人都说是白莲教!白莲教又怎样呢?“你不要心怀侥幸,白莲教已经不是前朝的白莲教了。”弘昼语气平稳的给我讲了白莲教的一些事情,一来,我没有想到这个整日里不爱上早课的家伙竟然懂这么多历史;二来,这白莲教一向是民间的信仰,为何却成了这般残忍的教派?
这一动脑子,竟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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