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冬天,北京的冬天很冷,我整日蜷的暖路旁看书,正读的出神忽然有个阴冷的黑影倒映在破旧的宣纸上,我把油灯往跟前儿移了移,我预感是弘昼便没有理他,又径自沉入了那本书中,我撤下扣子上的方巾,重重的拧了一下鼻涕又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只见那黑影跟向前一步,我头上有股凉气扑来,我做了一下深呼吸,“一定是幻觉,看多了留仙的书总会疑神疑鬼的。”
“阿弥陀佛,我一介弱女子,皮糙肉厚的不好吃,鬼大人出了门左拐,路过两座小桥,有个阿哥所,那里有个弘昼,皮细柔滑。”只听得那人哈哈大笑,我一抬头,却碰倒了油灯,那留仙的《聊斋志异》末页着了,我直接用手按火,却被四贝勒一手夺过扔到门口的白雪上,我披着毯子跑到门口捡起那本书,“民间俗书,有必要如此珍爱吗?”
我将书放到厚厚的佛经下,语气有些淡漠的说道:“臣乃俗家儿女,自然不及四爷贵重。”他猛地将我按在墙边,冷气透过棉衣穿透到我的腰背,我执拗的拧过头,“爷自重,我是朝廷的女官,不是您府里的福晋,您这样违反宫规。”他一向致力于皇位,因此对宫规一向重视,捡这条来说最合适不过。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张嘴要重复第二遍,“我听到了,你还真是心冷!我是来看看你”“我又有何心冷?这些体己话还是留给您的福晋吧。臣只关心份内之事。”他将手移开,那样冰冷的盯着我的眼睛,“好,好,好”他重重的重复了这三个字,门开的很大,北风呼呼的吹到房间里,暖炉里的炭火几乎被吹灭了。
门外飘起了雪花,不一会儿就铺了薄薄的一层,前殿的琉璃瓦上也是白茫茫的,红墙白雪,这就是宫廷。我走到门外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儿,凉凉的,一直凉到心里。“瞧你,下了趟江南,痴了不是?”蔷薇笑着朝我走来,这才小半年不见,她已经出落的十分美丽。银色的宫装外罩一件红颜的披风,像是一朵永远充满活力的蔷薇,美丽、活泼。她搓着手,额前的刘海飘上了几朵雪花,有几分柔媚。
“我说你莫不是真痴了!盯着我干嘛,怪渗人的”蔷薇用指尖点了一下我的头,我吸了吸冷气,“我在想,你这么美,要许给什么人才合适!”蔷薇一听脸上腾的,涨红了一大片。这丫头莫不是有心上人了,“你莫打趣我,五阿哥把你抱进宫里,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我可知道你会许给什么人!”我们回到屋里,宫婢们重新点了炭火,端上了还有一些小点心。“呀,这不是科尔沁进贡来的奶酥吗?我特爱吃这个。”蔷薇嘴里塞满了,我第一次见她如此,不禁笑了。
“这奶酥味道甚好,我家娘娘只得了一盒,你竟有四盒。”我想了一下,万岁爷奖赏我一盒、弘昼前个儿送来一盒、弘时扔给我一盒,这一盒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如此珍贵,娘娘们也只有一盒。”蔷薇喝了一口油茶,“岂止珍贵,只有封了妃的主儿和阿哥、公主们才有。”“那你都带回去吧,我也不喜欢吃这种奶腥味重的东西。”她重重的戳了一下我的头,“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还是有空来吃吧,要是带回去了,主子们知道,指不定怎么收拾你呢。”她伸手烤火,我眼里却蓄满了泪,没想到在这宫里竟然为我打算的人。
正聊的欢,李泉推门进来了,“姑娘,”他朝我微微行礼看到那奶酥却也放下了大总管的架子,“李总管一起吃啊。”蔷薇那丫头拉着李泉坐在板凳上,李泉平日里跟我也不计较,便踏实的坐下了。李泉往嘴里塞了几块奶酥,“姑娘,万岁爷那儿召您。”蔷薇一听拿着胳膊肘重重的戳了李泉,“你这总管当的,见了奶酥忘了使命。”李泉悻悻一笑,“老奴就是好这一口儿。”“公公可知道万岁爷召我何事?”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个时辰召我,“姑娘,这次召您可是好事儿啊,方才三贝勒在圣主儿面前说前阵子南巡时治水患时,你英勇救主。这不又要封赏吗?”封赏怎会挑这个时辰呢,我是一个女官,按说也会按照朝廷的条例来封赏。
御书房就是御书房,不一样的暖和,我除了披风朝万岁爷福身行礼,这御书房内就我和万岁爷,我这心里就更打鼓了。“皇上,不知臣犯了什么罪?”我跪在地上语气低低的问,雍正绷着脸,“你是个聪明丫头,这次江南水患你可看出了什么?”这是再问江南的**问题,这洪水不仅冲开了河堤,还冲出了一条贪污链。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脸色和缓了一些,眼睛里却有一丝绝望,“朕从当贝勒时就着手于整治腐吏,如今还是这般田地,朕无颜见先皇。十三弟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股肱之臣,如今十三去了。朕無可信之人了”他像一个苍老的父亲,落寞、孤独,从孤王到孤臣最后成为孤家寡人。
“皇上还有三贝勒、四贝勒、五阿哥。”我跪在地上慌忙说道,“他们是皇阿哥,朕不想让他们像朕的兄弟一样挣个你死我活,朕想他们能安生。”我这才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若要治国首先要齐家,当今这些皇子三四贝勒取了福晋,五阿哥未娶,剩下的阿哥年龄较小,他这是……
“九丫头,朕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可是若是弘历身边有你,朕这天下交的也就安心了。”我心里冰了一串,头也像破了气胡瓜一般重重的摔到地上,弘历有了富察氏阡陌,还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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