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崇礼到自己面前比量身高,边笔边说:“崇礼好像长又高了……翠浓说得对,那是必然的,哥哥这样出类拔萃的人,还有父亲在,我想哪怕做个都尉都行。”
知夏听了笑逐颜开:“柏家的小侯爷就曾是少年将军,看来咱们峰少爷不几年也能当上将军。”
翠浓面色略略一:“柏家那是有祖宗的荫庇,顺天侯这种……”她忽然顿了一下,想起小姐病中柏文燕还曾来探望过,于是转了话头重新高兴地说:“峰少爷才是实打实的了不起呢,我听说他从前在海疆就曾立过功。”
知夏“咦”了一声笑嘻嘻说:“怎么翠浓对峰少爷的事格外感兴趣呢?”
翠浓脸上忽然就是两朵红云,气得一跺脚道:“哪有哪有,就数知夏的嘴巴最不饶人了,我去端茶不和你胡说。”
南怀珂笑着对知夏嘱咐:“哥哥和穆白这回都辛苦了,你去把柏文燕上回送来的人参找出来,一会儿给穆青送去。”
“那参不是柏大小姐送给小姐养病的吗?”
“风寒哪用得着吃那个,她看得还不是哥哥的面子才跑来和我套近乎。”
翠浓正往外去,听了这话顿了脚步,咬咬唇又快步走了出去。
第250章 新丧赐婚
知夏笑道:“我就说嘛,柏小姐上回五句里两句就得问起峰少爷,一会儿问有没有战报传来,一会儿又问有没有家书,对小姐的病情都没问得这么仔细。
话说回来,咱们峰少爷也老大不小的年纪,大老爷上回也说要给他定一门亲事。柏大小姐出身倒是好,长得也好,可是都说她这人脾气不好才和离两次。我瞧着也是,小姐看她每回说到弟弟妹妹们的样子,是半点也瞧不上的。”
“她打小的生活环境就是那样,自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南怀珂淡淡回答。
不过也好,这样的人不必担心在她会背地里做什么事,柏文燕这人张扬惯了,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半点也不藏着掖着。
崇礼趴在桌子上开始习字,知夏坐在对面做女红,南怀珂就在临窗榻上看书,不时抬起头看看他们两个。
崇礼这一个月精神了许多,她正想着再休息几天就让他回家塾念书,忽然听得外头有人喊:“回来了回来了,西北回来人了!”
小牟从垂花门气喘吁吁一路往里狂奔,到了上屋扶着门框喘着大气道:“小、小姐,穆白……是穆白!”
众人只当是陈峰也回来了,都高兴地站起来往门口去,穆白已经到了院里,灰头土脸,一见了南怀珂“噗通”就跪了下来悲痛道:“小姐,峰少爷殂了!”
这一句晴天霹雳伴着“哗啦啦”一片脆响,一切杂音仿佛被抽走了一般,院中只剩翠浓手中的茶盘摔在地上的乱响回荡。她呆呆伫立在穿堂门口,盯着穆白浑身发抖。
才说陈峰立了功大家都很高兴,穆白就带了他的死讯回来。众人惊得面色煞白心中惶惶,都紧紧抿着唇愣是没说出一句话,还是南怀珂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胡说!不是打了胜仗吗?你把话说清楚!”
“在泉关击退戎狄,忠武将军派峰少爷一队为先锋使率先开荡,没想到戎狄断后的队伍就伏于两边山间突然夹击。万箭齐发,事发突然队伍根本没有准备也逃不出去,峰少爷派我回去请求援军。将军却说前方地形乃是壶口,既然戎狄已在两边设伏,大军前进只会羊入虎口。”
说到这里穆白神色狰狞,脑中又回忆起当时看到的可怖场景,以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说:“等到最后我们赶到时,先锋军已经全军覆没。”
南怀珂微启双唇,一字一顿问:“那——哥哥呢?”
“戎狄放了火矢,战场上焦尸遍地——根本无法辨识。”
她听到这张口结舌,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一股无明业火直冲头顶百汇。
须臾她睁大眼恶声道:“世上可有这样的将军?!穷寇莫追,戎狄才刚败走忠武将军就派哥哥开荡,明知前方地形不利还执意如此,岂不是让哥哥率领孤军深入险地!”
南怀珂真正动了怒,一时间再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穆青听说自己哥哥回来了,早已往这边赶来。陈峰和南怀珂是他们兄妹的恩人,如今听说恩人突然遭难岂有不伤心的道理,当下捂着脸呜呜抽咽。
她这一哭,一院子的女眷都忍不住了。翠浓独自躲在角落饮泣呜咽,哭得虽不大声,却是最为肝肠寸断的那一个。
一时院子里哭声鼎沸不绝,南怀珂听得又烦又恨,当下怒斥“不许哭”,又问穆白:“这事……父亲知道了吗?”
“方才已有人去禀报,想必国公爷已然知道。”
南怀珂默然半晌点点头,心里像被狠狠捣了一下,鼻梁酸溜溜的难受却又没有眼泪。
没有亲眼见到,不过是穆白传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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