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珂那边往回走,翠浓走在前头引路,知夏拖在南怀珂身后低声说:“阿弥陀佛,方才好吓人,两位皇子怎么这么大的脾性?”
南怀珂瞧了前头翠浓一眼,放慢两步用手掩唇小声说:“皇室子弟骄纵过头作践人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所幸八皇子还是为那宫女解围了。”
知夏奇怪道:“都打得爹妈不认了,哪里是解围?”
“若不是先由着三皇子出气,三皇子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最后那一壶开水若是当头浇下去才是要命。若说为了顾及圣意,那一早就该拦住何必再等,所以我说是八皇子替宫女解的围。”
知夏眨眨眼方才明白过来。
这边皇太后等得心焦,干脆立在廊下望穿秋水。
过不多时,就看见众人簇拥着南怀珂走进来,还未到跟前太后已经眉开眼笑:“好、好,珂儿这一身真是无可挑剔。”
说着就拉过她的手,心肝宝一样左看右看,南怀珂说了一声“是太后眼光好”便由她参观。
太后看半天最后“哟”一声问:“手这样冰,可是着凉了?”说着就用自己的双手捂住她的手。
心里有一丝暖流涌过,南怀珂反手握住那双苍老的手笑道:“外头是有些凉,让太后这样等着臣女,臣女真是罪该万死。”
曹女官道:“太后、南二小姐,不如快进去暖暖,奴婢已经派人去拿手炉。”
南怀珂点点头,搀扶着太后小心翼翼跨过门槛进入殿内,太后边走边说:“一会儿几位皇子要来请安,反正你今晚宿在这里,一会儿也见见,左右你们也算远亲。”
“是。”她心说太后倒是好意,只是那三皇子自视甚高还看不上我,反正我本也不稀罕和他沾亲带故,一会儿应付过去就是了。
这边才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那边就有人宫女来报三皇子和八皇子到。二人被请进来,双双问了安,太后就叫阶下摆了椅子赐坐。
萧弥还是一脸傲气,不过在太后面前却恭顺许多。
八皇子萧砚的目光落在南怀珂身上,有了方才的惊鸿一瞥,他冲她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瞬时柔情似水,一笑起来显得温柔而多情。
南怀珂被他看得一愣,微微颔首,借着低头拨手炉的空档细细瞅了他几眼。
这人的气质非常清雅fēng_liú,模样身材都算得上是万里挑一,只是那双眼睛虽然漂亮,可是不笑的时候却透着一股孤僻古怪。
太后忽然问:“今儿倒奇怪了,怎么老八一句话也不说?”
听祖母问话,萧砚这才笑道:“回太后的话,刚才过来时倒灌了几口冷风,现下嗓子就疼呢。”
“要不要看看太医?”
“多谢太后厚爱,孙儿无妨。”萧砚一扫方才对南怀秀时冷淡的样子,此刻眯眼含笑,十足是个乖巧的孙儿。
太后点点头,却又不放心地命人去端茶过来赐予萧砚,想了想也叫赐茶给萧弥。萧砚从容起身,端过茶送到萧弥面前恭顺道:“三哥先请。”后者也不推辞,理所当然接过就喝。
南怀珂觉出了奇怪之处,这萧砚明明是谈吐有致、思维敏捷,可是站在三皇子身边却偏偏显得束手束脚。
是因为兄友弟恭吗?不,这三皇子看起来并不是值得敬重的人,所以是因为畏惧?可是就萧砚刚才在亭中的说辞来看,年纪不大却辞来掷地有声,显然也不是怯懦之辈。
她忍不住又瞥他一眼,却见他正低头听三皇子和太后寒暄,并不时报以一笑。恭顺中透着从容,敬畏下藏着得体。这样截然不同的特征却在他身上这样和谐,当真是个奇妙的人。
南怀珂看着太后思量,太后倒仿佛是很疼爱八皇子萧砚的,再依八皇子这样出众的品貌,怎么还要做出这样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两位皇子正喝茶,太后牵过南怀珂的手对二人说:“今儿知道你们两个进宫,所以特地叫你们过来也见见珂儿。”
萧弥说:“就算太后不召见,孙儿也是要来给您请安的。”
“这是岐国公的长女怀珂,是哀家母家外甥女的女儿。”
“是昭惠郡主的女儿,”萧弥道:“过去提起过。”
“正是了,按纲常来说,珂儿是你们表妹。”
“表妹。”萧弥接口喊了一句,不咸不淡。
南怀珂心里冷笑却连忙起身,微屈膝盖低头颔首行过礼说:“不敢高攀这声‘表妹’,二位皇子都是龙章凤姿、天之骄子,请直呼我名字就可以。”
太后笑道:“随便你们怎么喊,不拘泥这些虚礼。”
言毕,又向南怀珂介绍了两人,末了指着萧砚对南怀珂说:“这一个就是哀家方才和你说的逍遥人,闲时就爱胡闹,都十七了,却从来不像他几个哥哥在政务上用心。唯一还瞧着正经的地方就是静得下心看书习剑,只不过看那些个闲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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