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自己一直的坚持到底是对对错。
直到那天,他看到江家百货铺招聘先生的信息,待遇一般,但是一天三顿管饱。
当时李玉心里的唯一想法就是,自己考了这么多年,把家里拖垮不算,孩子连像样的饭菜也吃不上。
这江家百货铺他是听过的,阵仗十分大,听说后面还有人撑腰,想来内里是不差一点银钱的,否则也不会大方到给家里的下人请先生。
要是真的能像上面说的那样,一天三顿管饱,他至少可以省下一部分,拿回家里给孩子吃。
于是,他也不在乎什么面子,直接上门自荐。经过管事的考核,李玉就在每日傍晚,吃过晚饭后,给换班的伙计们上起课来。
因为与管事的交谈过,他知道这里的伙计,不需要学多高深的学问,首要的就是先认字。
当时,他一脸自嘲的对管事说:“就是您要小生教大家高深学问,小生也是教不出的,不瞒您说,小生已经考了三次,次次落榜。”
管事却是喝口茶,笑眯眯的说:“这有什么,我家的家主就经常说,世上没有庸才,只有没有放对地方的人才。”
李玉当时只当是管事的安慰他。没想到,在第一个月后,管事笑眯眯的对他说:“李先生,在下看您这一个月,除了给伙计们上课时间,就在苦苦思索。”
说着,拿出一个盒子,推到李玉面前,“这是我家主人少年时读书科举的笔记,咱们江家几乎人手一本,不管是不是要科举,家主说过,有空闲多读些书,总是好的。”
李玉想拒绝,但是这些日子,他已经知道了这江家的家主,曾经十四岁就高中探花,想来必然有过人之处,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管事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李玉每日里拿着江绯白印给定北书院里的学生的读书笔记,有时还会激动地与他探讨几句。
当然,在这管事心里,他家家主,那真是没话说的。现在听到有人夸家主,那是毫不迟疑的就点头附和。
第二个月,李玉就发现,管事的给他的月例银子是第一个月的两倍,而且,还有另外几本很珍贵的书。
虽然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把大儒批注过的如此珍贵的书籍,刊印成册,难道不应该好好珍藏起来吗?
管事依旧笑眯眯的对他说:“这书认真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太精贵的东西,在咱们定北书院,基本上每个入学的孩子,书院都会下发给他们的,先生手里拿的,就是我家小子以前读书时用过的。”
“后来书院里又有了其他的书籍,那小子就把这书仍在家里,在下看着十分不舍,就经常拿在身边看看。”
李玉震惊于管事说的每一个字,但是他知道这管事没有骗他的理由,他在这里教书的两个月,渐渐地了解到。
这里的下人伙计,竟然没有一人是卖身的奴籍,都是正正经经的良籍。甚至那些有读书底子的伙计,都是这管事从北疆那边带来的。
他主要教的,还是这些在京城当地招来的伙计。
“以后,先生要是不嫌弃,白日里可以带家里的孩子一起来这里,按照咱江家的规矩,管你们一日三餐,四季衣物。”
“先生可以带着您家里孩子在空闲时一起学习,也算是两不耽搁。”
李玉知道自己该拒绝,但想到家里的情况,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他一次次的接受,直到现在,李玉在江家的人脉举荐下,成了京兆府的书办。
因此,那些当初劝告李玉,但是现在依旧没有功名在身的人,已经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十分羡慕李玉的遭遇,希望江家的百货铺再一次聘请先生,他们也好有机会搭上江家这条大船。
可惜,想来江家给这些伙计当先生的人太多,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
当初第一批去给江家伙计当先生的人,诸如李玉等人,做满一年后,江家竟然送他们去东林书院学习。
东林书院是什么地方,读书人没有不知道的,但是江家的铺子管事,竟然就能凭靠简单的拜帖,让书院里客客气气的收下江家送去的学生。
在他们学习的两年时间里,江家还是对他们管吃管住,并且按照西席先生的规格,依旧每月给他们月例。
这么一来,先生觉得自己拿的是西席先生的月例,教的就是正儿八经的学生,感觉自己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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