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欣南穿了件黑色的斜肩晚礼服,肩头由一朵暗红色的绢花做点缀,正与脚下的鞋子颜色相配。手里挽着个手包,极为端庄淑女地站在车边。看到骆少腾与糖糖时,冲他露出得体的微笑,喊:“骆少。”
暗夜中,那艳丽的五官如同一朵盛开的蔷薇,就那样随着风而来:“我刚从港荣举办的晚宴上过来,因为临时决定明天飞一趟z市,所以才会这个时候过来冒昧打扰,李特助已经打过电话给你了吧?”
骆少腾闻言微微皱眉,不知道是因为她提到港荣,还是因为她的冒昧前来。
余欣南已经蹲下身子,笑着跟糖糖打招呼,说:“嗨,糖糖你好。”
糖糖却躲到了骆少腾身后,余欣南本来想捏捏糖糖的脸蛋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骆少腾像没有瞧见一样,将糖糖抱起来,一边往别墅内走一边对她说:“进来吧。”
余欣南表情也并不气馁,抬步跟上去。看着前面托着小人儿的臂膀宽阔,骆少腾在她眼中的形象也愈加高大起来。
“骆少。”佣人站在门口迎接。
骆少腾微微颔首,抱着糖糖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并不招呼余欣南,而是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确有两个李志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信息,说明余欣南已经过来了。
余欣南站在一边略显尴尬,还是佣人端了茶过来,招呼她,说:“小姐,您请坐。”
余欣南微微颔首,这才坐到骆少腾对面的位置。
糖糖看着余欣南,她虽然在冲自己笑,可是糖糖一点都不喜欢她。绷着小脸从沙发上溜下来,对骆少腾说:“腾腾,我去找妈妈。”
骆少腾点头,叮嘱说:“上楼的时候小心点。”
“嗯。”糖糖重重点头,便从他身边走开上了楼梯。
骆少腾目光一直目送糖糖拐过角,才问:“什么事?”
余欣南的也同样看着楼梯的方向,如果她刚刚没有听错,糖糖说的是找妈妈?难道余小西已经搬回骆家了?这层心思还没有回转,就听到骆少腾漠然的声音。
如此的公事公办的口吻,简直与刚刚抱着糖糖的模样判若两人。
“余小姐住在这里?”余欣南问。
“有问题?”骆少腾反问。
骆少腾也没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咄咄逼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配上表情,余欣南就被这样不意被噎了下。
面色微赧,开口解释:“骆少不要误会,我只是看报纸上说余小姐住酒店,而且你们——”正在办离婚好么?她惊讶也没什么不对。
“说正事吧。”骆少腾淡淡切断她的话。
余欣南感觉自己平时挺吃的开的一个人,在骆少腾面前却总是连话都说不全,心里不由郁闷。悄悄将不满压下去,伸手,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文件袋递过去。
骆少腾挑眉,接过来后打开,看到一些关于余小西过去三年的资料。不管是照片还是数据都十分熟悉,因为这些资料他让李志调查时已经看过了。
只不过余欣南提供的这份,怎么说呢?明明看起来差不多,却更倾向着重于余小西与纪元的关系,不明就里的人一瞧,就觉得两人之间有股暧昧丛生。不止如此,里面还抽调了余小西曾经处理过的案子,证实余小西有可能违规操作,其中一个案子里的被告方,竟与今天弄伤余小西的那人有着直接关系。
如果法官看到这份资料,对余小西的印象,必定是一个与自己辩护律师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且职业操守存在严重问题的一个女人。不止如此,甚至还附有两张疑惑“虐待”糖糖的照片。
啪地一声,骆少腾将资料扔在了桌上,问:“这就是你的成果?”
他的面色那样沉,如果换成其它人大概心又在打颤了。今天余欣南是有备而来,所以面对他的怒意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被动,且说词都想好了。
她挺直着腰身,平视着他说:“骆少,我说过打官司与掐架是一样的,都是要往对方心口里捅刀子。你如果舍不得下手,我们只有败诉的份。”
骆少腾与她对望了两秒,眸子幽深,说:“我好像说过,你没有本事,我会找别人。”
“这件案子不管请谁来都是这样打。糖糖她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如果女方没有任何过错,且具有足够抚养了糖糖的经济能力,孩子是不可能判给你。”余欣南的口吻很肯定。
这是很常规的抚养权争夺案例,两方都承认感情破裂而离婚,虽然家产、背景方面有悬殊,却不涉及财产分割、赡养费等问题。所以说越简单的案子越难打,因为女方绝不是没有能力独自抚养孩子的人,恰恰余小西的独自给了她如今争夺孩子的资本。
骆少腾应该是个很果决的人,她觉得他在对余小西的维护上很不理智。
大概忠言刺耳,她话刚说完,骆少腾突然豁然起身。
那样高大的身影罩过来,顿时让人感到有压迫感十足。余欣南下意识地也跟着站起来,且后退了两步,脚踝碰到沙发角的时候还差点又跌下去。
骆少腾眸子里映出她惊慌的模样,轻嗤:“刚刚胆子不是挺大的?”
余欣南稳了稳心神,相比起骆少腾给她的压力,那股若有似无的迷迭香更让人心慌。她意识到自己跑题,赶紧将心思转回去,决定下一剂猛药:“骆少,所谓忠言逆耳。你如果顾念旧情,这官司大可不必再打。”
离婚本就是伤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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