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可算甩脱了!再要跑下去,我可支撑不住了!”晓红精疲力竭地说完,与杜子衿二人如烂泥一般,瘫坐在山石之上,二人闭眼不动,只是大口喘气。
唉!程剑武在元洲时,经常被我欺负得够惨的,平时咱们三个对他一个是稳赢局面,今日出了元洲,竟那么巧,撞到他带着他那四个凶神恶煞的家人,狮熊虎豹四人皆出动,他们是要去哪里呢?他们又会如何处置碧霞呢?会把碧霞随身带着吗?杜子衿十分担忧的思索着,希望程剑武不要虐待她才好,那个程魔王目标是我啊。
杜子衿正凝神思索间,突然,幽幽琴声蓦然响起,自不远的前方山涧处传来,二人不禁都是一骇,惊慌间,还以为是程剑武等人追到了前面拦截,但转瞬又想,他们那几个粗人中,能有谁会这雅情?难不成他们还有帮手?不管如何,还是小心为上,二人想着,迅速翻身站起,警戒地侧耳倾听,但闻屡屡琴音悠悠扬扬,缓缓流畅,却又似夹杂轻轻山涧溪流之声,颇有涤荡人心之惑。
子衿二人循着绵绵琴音,悄声走去,远远透过密林,已可听闻前方确有山涧溪流。再近得七八丈,琴声已听得十分清晰,隐约间,但见远处巍巍群峰间,一条细细长长的玉龙倒挂其间。子衿二人屏气凝神,轻手轻脚地慢慢摸索到了山涧飞瀑之侧,但见山涧清流之畔,虬枝古松之间,嶙峋青石之上,一盏清茶,一僧端坐,轻抚古琴。但见那僧人四十上下年纪,一袭素衣,飘逸若仙,眉目端和,嘴角噙笑,一幅悯世仁慈之相中,还隐隐透着净人心气的慧气梵光,让人见之心净、空明,油然对之大生敬慕。子衿二人不敢轻扰,静静席坐当地聆听。但闻琴音转合间,一弦柔似一弦,一声绵似一声,时而如石上清流,凉风抚耳;时而如竹韵松涛,荡人心魄;时而如净空星熠,引人神醉;时而如飘枕舒云,快意人生。子衿二人直听得心醉神驰,满身酸累,瞬息消弥无踪。
:“二位施主,我们等你们很久了,跑累了,过来喝口茶吧!”那僧人话出琴止,满脸祥和瑞色。
:“啊呀!是小姐啊,是晓红啊!”清丽的话音甫落,却见是碧瑶从那僧人身后走出,她手上还提着一壶水,碧霞走到了煮茶的青石之上,笑叫道:“你们快过来,这位大师刚才救了我,他说来到这儿等你们!”
杜子衿见那僧人席地坐于石上茶几前,满脸微笑,神情甚是慈和柔善。便笑盈盈,恭敬敬地道:“那多谢师父了!如此碧涧清泉,松山美景,能同大师一起品茗,何等快哉!”杜子衿说完,躬身抱拳致礼毕,落落大方地一个腾跃,轻轻稳稳站到了煮茶的青石之上。晓红也如子衿般向大师致礼毕,随后跃到了碧霞身边,二人劫后相见,不免少女心性,相拥欢慰,嬉笑而玩去了。
那僧人亲手给杜子衿斟了一碗茶,笑呵呵地道:“施主好身手啊!”
:“哦?小辈却觉,大师才是好琴技!”杜子衿说着,大大方方地席地坐于那僧人对面,仰头闭目冥神,似对适才所聆雅乐颇有意犹未尽之境。
:“女居士懂琴?”那僧人笑容可掬,满面温煦地问杜子衿。“不懂!”子衿爽快利落的答着,慢慢睁眼,十分真诚地笑道:“但是爱听!因为好听!”
:“哈哈哈!”那大师闻言,开怀大笑!杜子衿亦是心情大畅,微笑着优雅大气地端起几上茶碗而饮。一丝香茗入口,瞬息神清气爽,子衿忍不住轻轻再呷一口,刹时满身闻香,子衿就口再呷,登时周身轻飘如坠云里,悠然神怡间,子衿似已止不下来,一口一口细细品味手中香茗,但觉一口异似一口,一味奇似一味,口口回香,味味回甘,水丝细滑,入口润化,未咽入肠,未品觉甘。
杜子衿凝神细品间,大师蔚然微笑,静静替她斟茶,待得三碗香茶将尽,子衿蓦然回神,由衷赞道:“好茶!奇茶!怪茶!我自认从小喝尽天下好茶,今日荣幸得一品大师之茶,方知自己实如井底小蛙!”
:“女居士懂茶!”大师诚挚慈和地赞道。
:“以前好像懂,现下却不懂了!”子衿由心叹道。
:“哈哈,居士真乃性情中人,单看居士品茶之意态,他日必当是巾帼英雄!不是老僧夸口,老僧这味茶,能正饮三碗而省神自止者,普天之下不出十人。”
:“哦?小辈请闻其详!”
:“酒能壮胆,茶可明性。酒是壮怀舒胆,迷情扬性之宝,茶是明心见性,修德怡情之灵。老僧这泡茶,名曰明心见性,茶即人,人即茶,茶性人性,一品而知。饮一碗而止者真小人,饮两碗而止者真奸雄,饮三碗而止者真豪杰,三碗上不能自抑者,粗野莽夫或者俗庸之人也。小人饮一碗见惠,便以己之心度人:或以为迷惑加害于他,或认为此惠于他却是欲取他利。奸雄饮两碗而止,乃是圆滑市侩,表面迎合,显得无欲无求,实则心底正巧设心思意欲全权霸取以为己独用。只有心正意正,心性纯粹的英雄豪杰,方能无欲无求,放浪形骸于香茗之间,纵情畅意于余香饶舌之快,但快意人生无独我,心足意足须知足,物极必反,水满则溢月满则亏,饮三碗而止,乃本能本性也,因无偏念执念,则邪念无从生。”
那僧人徐徐道来,子衿凝神谨听,似懂非懂间,也觉颇有道理,但转念又想:喝茶时,谁又去想什么小人英雄的呢?嗯,或许,正因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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