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杜子衿叫爷爷奶奶,大白顿了顿,若有所思一会儿,神情又是无奈,又是埋怨,又是凄苦。
杜子衿看着,心道:“你心有苦有怨,我爷爷奶奶何尝不是,他们可就娘亲一个独生女儿呀!爷爷奶奶生生把娘亲抢回来,害你妻离子散虽然不该,但你不仅是一只白猿,还抢走娘亲在先,又怪谁来呢?
杜子衿抬头看去,只见大白继续写道:“你娘亲,何时去世的?又是,怎么去世的?”
杜子衿见大白神情甚是悲苦,想来必是想起自己已去世的娘亲了。不知是被大白所感,还是怎么地,杜子衿心中一软,一痛,鼻酸眼热起来,也为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娘亲,感觉到莫可名状的悲伤,杜子衿眼圈微红,有些哽道:“十六年前,娘亲在生我时,难产死了!”
大白闻言,眼神一呆,晶泪陡然盈眶。尽管答案早在意料,可当亲耳听闻时,仍是难忍刻骨剧痛。只一瞬间,只见白猿身形剧晃,神威凛凛的庞然身躯,竟颤颤巍巍如风中败叶,凄凉而孤独地转身而去。
楚方舟亦是小心翼翼,服侍大白出门而去。
杜子衿见大白痛苦如斯,既不敢出声再询,也不忍心苛责留拦,上一辈的恩怨,自己本就不明就里,何苦去设个仇恨的立场!目送大白和楚方舟离去,方才辗转而眠。
第二日,天刚破晓,杜子衿就被一串清乐吹醒,睁开迷蒙的眼,天气尚自灰蒙。杜子衿正当年少,好奇心强,想着这幽梦谷还真有几分幽幽雅气,如此清晨,就有人吹乐说愁。
杜子衿翻身起来,循着清音而去,不一会儿,来到一湖边,杜子衿见湖水清澈澄碧,甚是干净清洁,便弯腰捧起水洗脸。杜子衿见湖水清清,水中娇影婷婷婉婉,对影自照,这几日一路遭劫奔波,只见自己面容稍显清瘦,但却比以往更是红润精神了许多。
当下心中甚是满意,转眼瞧见湖边系着一叶扁舟,便跳入舟中,继续循着那袅袅柔音而去。
清晨风凉,杜子衿越是接近那靡靡之音,越感孤寂清冷之意袭心。划了一阵小舟,来到湖心一座小岛,杜子衿跳上岛去,弯弯拐拐地,转了好一会儿,才转到岛后,赫然却见,眼前奏乐之人,原来正是白猿!
但见他雄傲孤冷的身影,浸在冷冷晨风当中,手中的胡笳,吹不出欢喜的乐,只有奏不完的孤寂,奏不完的悲歌,和那奏不尽的往事纠葛。清音缠缠卷卷,愁情纠纠葛葛,一如那三千恼人的丝缕,剪不断,理还乱!让杜子衿听得不禁一阵阵心塞,一连连鼻酸,不觉心痛不能自已,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大白!”。
分明,只见白猿身形一阵强颤,脚下一软,踉跄几步方才重新立定身形。是吗?是吗?真的是吗?依稀仿佛,就是他魂牵梦盼,痴之念之的人儿!不敢转身,生怕惊醒这如幻的美梦!只想立即转身,生怕这生死相念的人儿转忽离去!如何?到底该如何?才能留住这一刻?留住那一声:“大白!”但,那一声早已渺去无音。想到此处,白猿忽地转身,却见眼前之人,原来,不是......心中,痛!眼中,痛!脑中,痛!全身全心,都是无尽无止的痛!白猿整个人一阵眩晕,庞然身躯,轰然栽倒于地。
杜子衿叫了一声大白,就见白猿情状怪异,心中极是大惑不解。此时见白猿陡然倒下,更是大惊失色,忙大叫着冲上去相扶,情急之中也早忘了催功发力,单凭手足之力,便是气力再强再大,终究扶不动如小山一般的白猿。杜子衿正想用手掐白猿人中,却见白猿已自幽幽转醒。
杜子衿急道:“大白,你怎么了?”
白猿无辜地望了望杜子衿,神情万分失落地在地上写道:“你怎么叫我大白?怎会突然来此?”杜子衿道:“啊!昨晚你可才说了,我可以跟那个楚方舟一样,叫你大白啊!怎么了?你自己倒忘了?”
杜子衿又道:“我被你的妙音吸引来的!”
白猿听罢,点点头,神情甚是哀伤。杜子衿看着,也不禁为之神伤。
一人一白猿,不同思想,各自默哀,良久,方见白猿抬手写道:“这儿,二十年前,我曾跟你娘亲来过!你娘亲很喜欢这儿的湖,这儿的山,这儿的水,还有这儿的花花草草。你看,这满地红艳艳的小花儿,也不知是什么花儿,可是你娘亲很喜欢。我们在这儿住了一个月零九天,然后发现有了你哥哥。本来我们打算要在这儿长住下去的,但是因为我每年清明要去给师父上坟,我师父待我很好,什么都教我,我哪能不去拜他一拜呢!因此,你娘亲很善解人意地陪我一同回去拜见师父,哪知......哪知......哪知这一去,因为你娘亲身子弱,又怀着你哥哥,便回不来了,最后,却是永远也回不来了!”白猿写到这儿,心中悲痛,手臂颤抖不已,却是再也写不下去了。
只见白猿强抑悲伤,但眼中的悲,脸上的愁,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杜子衿看完白猿所写,心中感动不已,想不到眼前这非人非仙,却如神一般之物的白猿,竟是如此痴情!想想自己脑中,那面貌都不甚清晰的父亲,那从来不曾提过娘亲的父亲,心中不禁黯然。
过了良久,大白情绪稍事稳定,便又在地上写道:“我心中有一个疑惑,不知你可否解释一二!”
杜子衿看完大白所写,心中也甚迷糊,便道:“你说吧!”
白猿写道:“我能从你身上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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