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秀秀居然是天悬的孩子,这实在是让我意外了一下。天悬师兄向来是稳重寡言的,女雯看起来也是温柔安静的性子,想不到居然生出这么个机灵可爱的孩子来。
秀秀的水性不错,掉下去很容易就自己爬上岸,倒是我弄了一身的水,很是狼狈。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弄干,只是我法术修炼得很不到家,虽然弄干了,却是皱皱巴巴的,我尴尬地对天悬笑了一下,天悬师兄皱皱眉,索性掐了个法诀给我换了一套。
我低头瞅瞅身上的淡蓝色衣裙,倒是头一回穿这么素雅的颜色。
“这是女雯嫂子的吧?呃,我穿了这衣裳,她不会介意吧?”
秀秀笑嘻嘻地说:“不会的,娘有了宝宝,这衣裳反正也穿不着,姐姐你穿着挺漂亮的。”
我望向天悬,见他点了点头,道:“穿着吧。”
秀秀也换了身衣裳,一行三人打道回去,天悬默不作声在前面领路,秀秀一副闯了祸后的乖巧样子,也老老实实地不说话,我憋了半日,也不知道说句什么好,想了想,忽然想起问问炎方来的事情,便开口道:“呃……三太子今日来的事,你知道吗?”
天悬道:“那时我不在,回来之后才听说。”
我“哦”了一声,既然天悬也不知道事情经过,那也不用问了。低头闷闷地走了几步,忽然听天悬道:“听说端年公主回了灵风仙山,与三太子的婚约也不作数了。我隐约听得说——与你有关?”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把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下,道:“我也不知炎方是什么意思,只是现在我算是把他得罪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消了气,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躲下去。”
天悬低叹,说道:“你总是这般引人爱慕的。”
我没有作声。我知道我时常莫名其妙惹人喜欢,我也很有些朝三暮四,时常弄不清楚自己真正喜欢谁,便是当初那般迷恋溯云,而今说淡便也淡了,再不似当时那般痴情蜜意的样子。
见我不说话,天悬便也不再说这个,问道:“你对三太子可有动心么?”
我立刻答:“没有。”
天悬回身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走路,淡淡说道:“你心情像是很不好。”
“当然不好。”我说。莫名其妙得罪了三太子,又扯进他和端年的事情里作了个坏人姻缘者,心情怎么会好。
天悬道:“你的性子,若非为□□所困扰,又有何事能令你烦恼的。若不关你心,你向来是记不住的。”
我愣了愣,嘴里反驳道:“我都没有心了,还动的什么心?”话说出去,底气却未免有些不足。想想我似乎确实为炎方的事烦恼得很,这么说来,我竟是没有把他浮云视之的?
但是再想想却觉得实在不可能,若非念着他对我是好心,我哪里能耐得下性子每天跟他闲聊。与其说我会对他有意,我倒宁愿相信我会喜欢上白夕呢,好歹跟白夕在一起比较舒服开心。
天悬道:“我本也以为,你既没有了心,自然也没有了情。只是看你对溯云这般尽心,可见旧情未忘,这又如何不是有心?无论如何,你终究曾是有心有情之人,便不可能死心绝情。”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是吗?”
我有些茫然,反复想了几个过子也未能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这么边走边想,却不知天悬何时停了下来,险些撞到他身上。
“到了。”他说。
我抬头看了一眼,眼前正是折梅的院子,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却见他已带着秀秀走远了。
折梅的院子很大,我就住在了溯云隔壁的房间里,每天无所事事地看看花草,在溯云房里发发呆,秀秀时常来找我玩,偶尔给我带来些小点心,说是女雯送我的。
日子这么一天天地过,直过了半个月,白夕告诉我,溯云快要醒了。我喜忧参半,喜的是溯云终于要好了,忧的是不知他醒来以后我该怎么办。
他恨我,我知道,虽然当年那段感情已经淡得几乎忘记,却终究没有完全忘记。既然没有完全忘记,见他的时候就难免有些不平静,应对他的时候就难免自乱阵脚。想来想去,也只能打定了主意:无论他怎样对我,总之绝不能再让他自己出事。
但是想想他除了伤害自己以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我便又发起愁来。
这日早晨,我一早便跑到溯云房里,等着他醒来。白夕和折梅昨日便不知去了哪里,我也不知他今日几时会醒,只好寸步不离地守着。
到近午时候,床上一直沉睡的身体终于有了些微动静,我一眼瞧见溯云手指微动,立刻紧张起来,连忙握住他的手,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睫毛动了动,眼睛终于缓缓张开,眼眸依然明净如星子。我叫了一声“溯云”,他眼眸微动,眼光缓缓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却是半晌寂静没有反应。
难道换了一颗心,竟连记忆也换走了不成?我有些忐忑,也不知是悲是喜,试探地道:“溯云,我是阿妙,你识得我么?”
他既未点头也未摇头,静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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