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恒脸上阵清阵白,怎么听这几句话都是杜峰在挖苦嘲讽自己,可他已经判断错误杜峰又恰逢撞上,面子在杜峰面前是保不住了,不由的胸中闷气难出一转身一掌就拍在了旁侧的房墙上,砰的一声房墙轻微颤动一下,墙面上依然留下一个浅浅的掌印。
那房中的人早被惊醒,走到窗前就要叫骂可从窗缝一看就看到了赵天恒未带剑鞘的青剑,当下吓了一跳一缩脖子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的回床躺下洋装熟睡丝毫不知外面发生什么。
赵天恒拍出一掌心中郁气稍减,方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有半句谎话被我查实定将你碎尸万段。”
孙兆宇正色道:“我句句属实,只不过有人不足为信而已。”
杜峰和赵天恒暗自佩服孙兆宇,他也算是一位硬汉子了,赵天恒对此言只是冷哼一声不予辩驳,一双手却也紧紧攥住。
孙兆宇见二人不语似乎对他的话相信了这才话语转为平和,说道:“我再次折返自是知道了一些缘由,舅舅这人城府极深,他家人命案一出,鬼魂杀人多半是舅舅散播消息,而两位名捕就是上了他的套数……”
“啊!”杜峰和赵天恒一听耐力再高忍不住也是惊呼了一声,心中均想:冷远山的外孙莫非与他有仇,他才这般说法。
不料孙兆宇却是继续说道:“我师父是出家人常教导我众人平等,人命贵与天,谁人也无权去剥夺与他,但当我再次回来却知程表嫂出事,我想这或许是舅舅有意为之,所以才准备深夜入府内一查。”
“到底是怎地回事,你且详细说来。”杜锋上前刷刷两指解开了孙兆宇的穴道,刚才一幕看出孙兆宇并非小人,杜峰这才敢解他穴道,何况有他和赵天恒在也不怕他耍花招。
“多谢。”孙兆宇站起身来,道:“此事说来话长。”
杜峰肃然静听,赵天恒已是心神不宁,但觉这次真的过于草率心里虽然内疚,可也觉那是程玲玉自己要往剑锋上撞,怪不得自己,不过一想到程玲玉当时承认让他心中就颇为纳闷了。
孙兆宇拍了拍身上的土星,眼望他处,片刻后才道:“舅舅老家本在山东,年轻时家境贫寒是以他很早就离家外出闯荡了,在外他也是结交了不少朋友,不过最要好的有三人并且拜了把子,其中一人是程宏便是程表嫂的父亲,他排位第三,还有一位孙成是他们大哥,三人中属孙成武功最高,在山东一带也是小有名气,早年汉王朱高煦广纳江湖好汉,三人便是加入了汉王府,跟他也曾征战过……”
杜峰和赵天恒面色略显惊讶,没想到冷远山还有这么一处身份,而汉王他们自是知道,他名为朱高煦是当今皇上朱瞻基的皇叔,但是宣德元年,朱高煦在山东造反被朱瞻基御驾亲征降服。
“……后来他们发觉汉王在外征战的时候就开始暗自打造兵器图谋不轨了,并且招揽豪杰实为以后造反召集人马,三人自知如今天下刚刚安定,百姓逐渐安乐,要是造反自会生灵涂炭,所以不忍心就此造反,在当汉王招兵买马之极他们便逃了。”
“但在逃的时候他们偷盗了一些金银财宝,一路走来大哥孙成看到路上有民荒饥饿之人,便对二位兄弟说:‘咱们正当壮年,拿这些金银财宝会变的懒惰,不如我们拿这些钱财来救济些落荒百姓,倒是做了件善事,也好抵去我们帮扶主公招兵之错,主公要是造反必将弄的百姓不再安乐,说起来我们也是有过错的。’舅舅和程宏都是点头答应,舅舅说:‘大哥此举可消去我三人的罪过,这些钱财虽多,但我们年轻力壮,时日防长自可再赚他回来。’孙成自是高兴,当夜三人来到舅舅家,便商量如何将这批钱财分与百姓,谁知舅舅和程宏是明着同意,暗地里却是起了贪心,时逢母亲还未出嫁,她二人便在酒菜中动了手脚,三人同时吃了酒菜都是晕了过去,但是舅舅事先交代母亲,当他们三人晕倒时,便上来救他与程宏,母亲照做,二人醒来便将孙成绑了,他们三人义结金兰情谊颇深,二人不愿将孙成杀了便将他武功废去,弄成了残疾之人,留下母亲照顾……”
孙兆宇说到这里面色阴沉了下去,也带上了些许幽怨之色,他长叹一口气,续道:“岂知舅舅和程宏二人分了钱财后怕事情败露遭到汉王追杀就来到了边关从了军,过了些年汉王倒下他们才安心,不过他们在军中不能升迁也不想回老家,这就在边关安了家,哎,可谁能想到孙成一直被囚禁母亲负责照顾了他几年,日久生了情,之后便有了我。”
到此处孙兆宇已是声音嘶哑眼中莹泪滚滚,杜峰和赵天恒当即明白过来,对孙兆宇心有同情,也感世事真是难料。
杜峰道:“原来如此,那后来是不是他们放了孙成?”
孙成摇了摇头,黯然道:“这事情我也是听舅舅和母亲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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