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坏得明显,而且坏得光明正大,他承认自己内心阴暗,说他们是一类人,说得好像他很了解她似的,姜烟很不屑。
“我请你吃饭吧?”他突然讨好地说。
“吃什么。”
李天佑没想到她一秒变脸,先是一楞,接着就笑起来,她果然和表面不一样。
“去我家,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姜烟顿了顿:“学长,我们今天算是第一次打交道吧,你把我带回家我觉得不太合适。”
李天佑家离之前那个居民楼有两个地铁站的距离,过了主街是狭窄拥挤的巷道,只够自行车通过,路上满是积水,墙上全是涂鸦,又破又旧的楼房挂满居民晾晒的衣服,遮挡了光线,阳光明媚的白天,巷道里杂乱又昏暗,比刚才那个地方差了不知多少倍。
李天佑说:“想知道你明明确定学校楼道里没人,我还会知道你栽赃的事吗?想知道就跟我回家,好好吃个饭,我保证不会对你怎样。”
姜烟好奇两点,一是他说的这事,二是听李嘉学姐说过他的家庭条件,看看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他的表里不一,第一次接触就栽了个跟头。
见到眼前的场景,姜烟没想到这个繁华的大城市还会有这种地方,除了意外,眼中并无任何嫌弃之意,和她前十五年住的相比,只是楼层高了很多,人住的多了些。
她提起长极脚踝的裙摆,和李天佑并肩踏着积水朝里走去,越往里越昏暗,这里有白天站街的□□,纹身喝酒的男人,外省民工,小贩吆喝,整片杂乱无章。
两个胳膊上纹着青红纹身的染着一黄一红的年轻男子靠在墙上抽烟,看见姜烟眼睛一亮,色眯眯地朝她走来。
她低头装作没看见,忽而腰上一暖,李天佑环上她的腰,捏了捏她的腰侧,示意她别动,遇到这种情况,她只能不动声色。
两人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红头发的那个怪声怪气地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清纯又漂亮的妹子?还第一次见你往家里带女人。不会是,嘿嘿嘿。”那两人显然和他相识已久,笑得十分猥琐。
李天佑给他们一个你们懂的表情,“两位大哥别吓她了,她胆子小,改天我请两位吃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这是孝敬你们的。”
黄头发上前不客气地接过烟:“这条巷子就你这小子识相。哥们今天也不为难你了。”让开道,他不忘吹声口哨:“玩得愉快啊。”又猥琐地看了几眼姜烟。
姜烟眼中闪过厌恶,低头跟着李天佑往前走去,只觉得这混杂的巷道太长。
巷子尽头朝右边走了五百米左右,李天佑才放开她。
他家住在五楼,一道铁门锁得紧紧地,打开的时候发出响亮又刺耳的声音。
“欢迎来我家。”李天佑伸出一只手弯下腰,像迎宾一样请她进去。
如果是喜欢他的女孩会觉得此时的他风趣又有礼貌,而对于才被敲诈了五千的姜烟来说,根本不屑一顾,她不动声色地进门,环视了一圈。
房子年代久远,显得阴暗潮湿,屋里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好处是夏天比外面凉快,走了一段距离,身上出了很多汗,姜烟把披散的头发扎起来,顿感舒服。
他家里有两室一厅一卫,厨房在阳台上,阳台之外又弄了个晾衣架,伸出房子外,这个房子是四十平还是五十平,姜烟没有概念,在这个繁华又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里,相比较外来打工的人员,有个固定的栖身之所也算不错了。房子收拾得干净整洁,屋内没有太多装饰,一个长沙发,一张小茶几,一个高长的柜子,还有一台冰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具看上去都发黄暗淡,已经很旧了。
他整个家还没有韩栋宸家给她的一个房间大。
李天佑打开顶上风扇开关,站在她身后任她打量,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请她坐下。
姜烟坐到沙发上,接过水道谢问:“你父母呢?”
“死了。”
他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和姜烟分别坐两边隔着中间的位置,说得满不在意,不见悲伤和忧郁,或许他的父母和她的父亲一样,都是恶魔般的存在,所以死的只会让人解脱,而不是缅怀。
姜烟看他的动作暗自评估他算个君子,和学校的那些孩子相比,他们都是可怜人,她从小被父亲虐待毒打,每天生活在炼狱,与之相比,或许她还没他好过,只是现在所处环境不一样罢了。
“你似乎不同情我?”李天佑见她淡定地喝了一口水,不像其他女孩儿听见这话要么怜悯,要么对他充满歉意,觉得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干嘛同情你,我过得还没你好。”
他挑眉,“说来听听。”
“这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不用比惨,比了也没什么用。”
李天佑轻笑,“姜烟,认识你很高兴。”
“既然高兴,那学长,能不能把钱还我?”
他大笑起来,很无赖地说:“你看到的,我已经送人了,送出去又怎么可能要回来。而且,你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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