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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晨,吃过早饭,罗大牛就在王延兴帐篷外面等着了,他不知道城里来的衙内会睡到什么时候才起床,只能先在帐篷外面候着。等了许久,太阳都升起老高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衙内可不要是个懒货就好啊!这么晚还不起床。又等了许久,才看到管账的王延路从帐篷里面探着头钻出来。他顾不上失礼,上前问去:“小郎君,不知道衙内起床了吗?”
“衙内?早就随道长出去啦!”王延路回答道,他只知道王延兴跟吕奇天还没亮就出了帐篷,却不知道具体的时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啊……衙内昨晚说要去看矿场的,某非他已经去了?”大牛一听,一拍自己脑袋,“某还在担心衙内长睡没起呢!真是太失礼了啊!”说罢,小跑着往矿场跑去。
其实罗大牛的担心确实不无道理,后世的年轻人,只要条件许可,少有不赖床的,而像王延兴这样的“官”就更是几乎每天都要应酬,晚上一两点睡,早上九点起,那就是正常的作息。如果按照王延兴自己的本意来行事,罗大牛还当真还要再等等才能看到睡眼惺忪的王延兴。
可王延兴在这一点上没有自主权,因为,吕奇在这里!
吕奇之所以要跟王延兴到这里来,一方面固然是想时刻问道,可另外一方面,却是要监督吕奇坚持内丹心法的修炼。
每天都是晨曦将起的时候,就把王延兴拖了起来。
可怜的王延兴啊!在吕奇这怪胎面前,像小鸡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拎出去练功。
还真别说,这内丹法修炼起来,还当真有些效果。一个小周天下来,精神气爽,正好军户们开始上工,王延兴便没有回营地,让吕奇帮忙去和孟咸招呼一声,顺带弄点吃食过来,自己跟军户们先去了矿场。
矿场离铁做距离倒是不太远,沿着铁做前的官道往西走了三四里地后,转上右边一条沿溪的小路,山路崎岖难行自必不说,可一路上的风景却相当不错。路旁的溪水更是一路潺潺有声,又添了几分灵动。小路顺着山势起伏爬升,小溪也在路旁冲出深深的溪涧,蜿蜒伸展,看看那清澈的水流和回环曲折的溪谷,若是用来搞漂流的话,效果应该不错!只可惜了没有皮划艇。又有点小惋惜。王延兴有搭没搭地跟同行的人说着话,一边还在心里念叨着。
在小路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看到前面半山坡上的矿石场。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一路上,竟然是没有一户人烟,禁不住问了问同行的人,那人傻呵呵地笑了笑:“这里尽是山,谁爱住……”
想想也是,现在南方开发的程度还非常有限,福建的这边的人口数量更是不多,整个泉州的在册户数,不过三万多户,丁口不到二十万……那点人头,拿到二十一世纪,不过是个镇的规模。走上十里、二十里山路没有人家还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人顿了顿,又说道,“不过,顺着这条小路再往山里面去,倒是有不少山民。”
“山民?这山里,能以何为生呀?”
“山里别的没有,山地却是多!种些杂粮也还有些收成,可也算是有口吃的,另外,就需要猎些山货、采些茶叶,也是条生路!”
茶叶?王延兴前面还在想着要做大唐第一茶商来着,只是有了铁做这个切入点之后,便将做茶商的心思压住!却不想,这山里面便有茶树的种植,只是不知道规模如何了。
又东拉西扯地说了些,半山坡的矿场已经就在眼前。
王延兴到了矿场许久了,那边罗大牛还在小跑着往矿场赶,待到罗大牛气喘嘘嘘地跑到矿场,却看到,咦!自己这一什人怎么在砍树了?带着不解再去看王延兴,却看到王延兴,还有那个小道士,蹲在一个大石头前面,盯着什么东西在看一般,看的那认真的:难道是在找宝贝吗?
连忙跑过去,才看到那个石头上面画了许多歪歪扭扭的蝌蚪文,再看王延兴手里,一手拿着个木炭条,一手拿个木条,比划着又画了一条又一条的线。原来那些蝌蚪都是王延兴画的。罗大牛这个纳闷啊!这画的是什么呀?他想不到答案,他把视线从王延兴身上移开,看到边上的小道士,顿时明白了:符!衙内一定是在画符。只是,符不是应该是道士画才有法力吗!难道道士在一旁站着,也有用?还是衙内在学道?画出几张大力符来,给自己这些施法?
他还没想明白这茬,一旁的军户看到罗大牛过来了,连忙叫道:“大牛!过来了正好!衙内正要问你呢!”
他小跑着过去,王延兴却把手中的木炭条放下,在身边抓起一块海碗大小的矿石递给罗大牛:“你们平常就是是把这样的矿石往铁做挑?”
“是呀!”罗大牛奇怪地点了点头,“某等,每天挑两次,每担不少于八十斤,可不敢有半点偷懒!”
王延兴见罗大牛回答得理所当然,心里是一阵悲叹,没文化是真可怕啊!中国的铁矿本来就是贫矿居多,这里挖出来的矿石,自然也是贫矿。而这块海碗大小的所谓矿石,却还不止是“贫”矿,褐色白色交杂的纹路,说明,这其实是一块夹杂了铁矿的石头……
也就是说,它重量不轻,可实际有用的部分却很少!如果去计算含铁量,不知道又没有百分之十?
而刚刚看到的这里矿开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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