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太子殿下倒是风采依旧,微臣依然是望尘莫及啊。”
二人相视一笑,俱是松了一口气。
庄平帝就在旁边不露声色地旁观着二人寒暄,没有开腔,只在二人大概闲话了两三句后,打发傅霜如道。
“白氏失血过多,才刚刚被太医施过针止住了血,喝了安神的药在休息。”
“冕宁那孩子正把在自己关在屋里给白氏抄经文。”
“傅卿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冕宁吧,别让孩子一个人呆着,钻了牛角尖。”
傅霜如恭谨地应是,退下去寻了裴时观。
太子殿下既然能及时赶到,想必他对于东宫的眼线、钉子已经摸了个七七八八,此事到此为止,已经可以全权交予太子来亲自处理了。
他们父子二人说起话来,可比傅霜如这个臣子要方便多了,傅霜如自觉自己现在无事一身轻,很是悠闲愉悦地去见了裴时观。
裴时观却是面色沉肃,神情郁郁。
傅霜如也就收了自己面上的轻快之意。
裴时观忍了忍,终还是忍不住,他或许还是更想让自己去相信这些原来信赖的大人们一些,或者说,他是想要一个更加明确的答案,更加清晰的真相。
即使那也更残酷。
裴时观停了笔,抬起头,郑重其事地对着傅霜如问道。
“傅卿,你与父王,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早就知道,会有母妃被人陷害这件事的发生?”
傅霜如无法回答。
他沉默了一下,斟酌着言辞道。
“殿下,此事并非……”
裴时观却突然仿若受不了一般猛地扔了笔站起,难以自持地激动了起来。
☆、不值
裴时观却突然仿若受不了一般猛地扔了笔站起, 难以自持地激动了起来。
“我只想问先生, 是也不是!”
“先生也不必闪烁其词, 顾左右而言他,我就只是想问, 是或不是!”
傅霜如静默了一瞬, 艰难地点了点头。
裴时观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少倾, 他才复又恍若生怕惊动什么一般,轻声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早就知晓一切, 却不先发制人, 而非要生生等着我母妃受尽苦楚、在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之后才绝地反击, 触底反弹。
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却不愿意对我和母妃透露丝毫?
为什么要非得坐壁旁观事情恶化到这个地步才……
傅霜如忍不住想笑。
他也确实笑了出来。
裴时观双眼通红地怒视着他。
傅霜如简直被裴时观这个可笑的质问弄得乐不可支, 他挑了挑眉,轻笑着反问道。
“殿下觉得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傅霜如不等裴时观有所反应, 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道。
“殿下,你拜我为师那一天, 我告诉过您什么,您怕是忘得差不多了。”
接着傅霜如讥讽一笑,补充道。
“当然,若是您现在又后悔了, 也是不迟的, 臣告退就是。”
裴时观的大脑哄得一下炸开了。
校场惊马事变后,傅霜如于偏殿修养时,裴时观被庄平帝罚去“上门讨惩”。
其间师徒二人就当场进行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言语间傅霜如毫不掩饰自己对裴时观那种异想天开的公正大义的反对。
最后更是不容置疑地表示,若是裴时观自己尚且没有保重自身的意识,他是不会与之共谋大事的。
本来师徒二人那次也算不上是不欢而散,虽然有傅霜如设出的问题在前,但傅霜如也表示了若是日后裴时观能想明白,随时都可以来府上找他,自己的心意会一直不变。
但令人意料不及的是,也是因校场惊马一事,庄平帝对中宫失去耐心,为扶持东宫,突然派太子南下处理一脉青石矿。
太子临走前托孤无人,就横插一脚,用了裴景容先前为傅霜如妻子所作的一幅画,逼得傅霜如不得不上了东宫那条贼船。
后来又经历了许许多多繁杂的事情,太子与傅霜如君臣二人的关系也在共御中宫时的互相托付中变得稳固许多。
傅霜如在东宫的地位与日俱增,其对东宫对皇长孙的忠心亦是毋庸置疑,但是其中有一个遗留问题,却是一直拖到了现在都未能解决。
即使当时略过不提,碰到的时候,还是会难免地再次发生矛盾与争执。
皇长孙的政治主张与傅霜如的政治手段有着天然的分歧与矛盾,这是从一开始便存在,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好好解决过的。
裴时观还依然是那个在偏殿里掷地有声地说出“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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