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简单也是最考验技巧的穿针引线,却与“穿针乞巧”单纯的比快比多不同,它是要求在一炷香之内按照所定的顺序依次把错落放置的一百根针穿在一条线上,谓之曰“引相思”。
“引相思”最重要的不是快而是稳,比的是在按照规矩的情况下最后谁成的形最雅致好看。
不出所料,怀玉果然成了当期的“巧者”,之后便又有一梳着双丫髻的绿衣小丫头快步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告诉她们:若是怀玉有意角逐“巧魁”,则与同期胜出的另外三名“巧者”一样,有资格到二楼去进行第二项比试。
“穿针乞巧”局的“巧者”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表示自己只是觉得有趣随意玩玩,待会儿还要去别的铺子里逛悠,就不去二楼凑热闹了。
“投针验巧”局的“巧者”是一名四十上下衣着朴素的妇人,她紧张地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湿淋淋的手,战战兢兢地表示自己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也不算多么出乎意料,“喜蛛应巧”局最后却是怀冉获胜,她本来是无可无不可地玩玩,也不是多么想上二楼,只是看怀玉那副难得一见的认真样子被激起了几分兴致。
见诸位“巧者”均已表态,那位符姑娘第二次下了楼来,提醒诸人每个“巧者”至多可以带一名“观者”陪同。那位中年妇人很懂规矩,身边只跟了一个看年纪应该是她女儿的女子,符悦这话却是特意对着岳家众女讲的。
怀冉就近抓住了苏葭的手,苏葭则下意识地往怀媛处望去,见怀媛根本没来得及关注这边,应是同一时间被怀玉抓了个准,心里稍微放开些许。
符悦扫视全场,微微一笑,请了六人上楼。
二楼正中陈设了各色丝线百样针,不待众人看遍全场,符悦先开口说了规则。
“以九孔针五色线向月穿之,过者为得巧之侯。”
怀冉当即皱紧了眉头,不满道。
“可是这里却并没有九孔针啊?”
所谓九孔针,并非针有九孔,而是指针的排列方式。
即九个针连续排列横成一行被穿过,即为穿了九孔针。可二楼这地方就正如前文所言,陈设了各色丝线百样针,却并没有可以使得针排列成行的绣架等物,也不怪乎怀冉有此一问。
符悦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那位中年妇人犹豫一瞬,抢先上前挑起针来,那百样针规格各不相同,若想排成九孔针,自然是大小越是相近越好。
苏葭则偷偷推了怀冉一把,示意她先去分线。
五色线五色线,顾名思义,就是五种颜色的线罢了。庄朝的五色线一般由“红、黄、绿、紫、青”五色而成,怀冉没费多大功夫就分了出来。
怀媛心下微疑,面上就不由带出来了些凝重之色。
怀玉见之忙问:“媛姐儿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众人闻声侧目,怀媛缓慢地摇了摇头,犹豫着道。
“我也不知道是与不是,可是……方才这句题头出自于五代王仁裕的《开元天宝遗事》,我记得那时候的五色,倒与当今略有不同,应是‘红、黄、白、青、黑’五色,却是不知这题到底要的是哪个五色了……”
怀媛话音一落,还不待众人去犹疑纠结,符悦已经懒洋洋地来了句。
“多谢傅夫人高风亮节的提醒,确实是王仁裕时期的五色不错。”
那位中年妇人赶忙示意自己身边的女子上前按着“红黄白青黑”去分线。符悦见状嘲讽地扫了怀媛一眼,话里有话道。
“夫人果然是一惯的舍己为人大方无私啊。”
怀媛被她的阴阳怪气弄得浑身不舒服,温婉一笑回道。
“让符姑娘见笑了,只是这种玩意儿还真不值得我藏着掖着,不过是随口一言随口一提。”
符悦被怀媛话中的含沙射影之意所激怒,目中当即寒光一闪。
☆、出手
正欲开口, 却被怀玉毫不客气地插进来打断了。
“敢问……”怀玉指了指那中年妇人身边的女子, “‘观者’是可以帮忙的么?”
符悦做了个浮夸的惊讶表情, 敷衍地冷笑道。
“啊,我先前原是没说过么?哦, 确实是可以的。”
怀玉转头急切又期待地望向了怀媛, 怀媛犹豫了一下, 掏出一帕手绢递给她,低声告诫道。
“你先去挑针, 挑好后先插到这上面, 我帮你去分线。”
这时那中年妇女已经把九孔针列好, 整齐地插在了二楼正中唯一的一张用来陈设针线的方桌上, 踌躇满志地打算一展身手开始穿针。
听得怀媛开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 见她让怀玉把针插到手绢上, 当即又是庆幸又是不屑,庆幸于自己的下手之快, 也不屑于她们的异想天开。
针插到手绢上容易,穿线时却是软趴趴的,如何穿的过?到底不过是些手上没有捏过几根针惯只会读书的娇娇小姐。
对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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