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初夏。
《南方周末》里有一篇这样的报导,大概是关于一个农村女大学生因为家里人跟邻居为了土地的纠纷而产生争斗,她的父亲被村民打伤,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她被家人叫回去处理这些土地分配和刑事担负的法律问题。这就是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
尽管这里面涉及到法治和体制的问题,但这不是它的初衷。我最初只想写一个简单的小故事,一个关于爱情的小故事,可写着写着,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定义这个故事,是关于爱,关于成长,关于青春,关于梦想,还是关于农民和土地的故事?是关于国家,关于社会,关于时代发展与变迁的故事?还是关于城市,关于乡村,关于小人物生存的故事?一切关于的关于,或者都能在其中找到它的影子。它既是乡土,也是都市,既是写实,也是虚构,既是青春,也是成人,既是梦想,又在梦想之外,既是爱情,但又未见爱情。它,也许只是一段人生成长的记录,一种历练和见证,没有太多的纠葛与跌宕,是一段带着淡淡忧伤的似水年华。
关于家乡,我是农村的孩子,那个封闭的世界是我成长的乐土,尽管它总是会被与贫苦联系在一起,但在我人生最初的十五个年月里,她带给我的记忆和情感,是我这一生不可能再在另外一个地方能找得到的,这是一份与生俱来的乡情,每个人都有。那一片温热的故土,虽然今天她在老去,甚至已经渐渐的在荒芜中消失,但正是这样的失去和不可重来,才使我更愿意去怀念她,去探索她,去记录她,不管这当中还是否存有任何的意义,我只想做的,也许仅仅是在人生中去找寻一些因为时代变迁而消逝的记忆,是关于那个回不去的家乡,青春,还有爱情。这一切的一切是存在的,不止存在我的生命,也是存在于任何一个和我有同样经历的人的生命。
关于土地,它从来都是农民的生命之源,所以,淳朴的乡下人才会把那一亩三分地看得那么重,为了它纷争不断,这不是农村人特有的自私和野蛮,人的本性与动物无异,为了一口粮,为了活下去,这是土地或生命本身教给它们的法则,它没有对错,或者就是这样的卑微,也是这样的纯粹。这种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方式,在过去的某些时代,它一直是那样粗暴地存在着。但整个国家发展到今天,乡村的变化是如此惊人,人口的迁徙,把曾经视为生命的土地完完全全的抛弃,它又是这样的讽刺。而作为一个新生活新世界新秩序的崛起,我替人感到欣慰,也为土地感到悲哀,那些千百年来养育我们的土地,它是不是在我们的世界中彻底沦陷,变得毫无价值与意义?我不知道。每次回到家乡,已经看不到她过去温暖的人间烟火和生生不息,只看到她的沧桑,看到她的凋零,看到她的荒芜,看到她的后继无人,这一切,让我仿佛都能听得到她流泪的声音,她那样孤独、凄寂。正如残留在那里的几个老人,他们守着的不是昔日的辉煌,也不是今日的破败和没落,而仅仅是一个垂暮的躯体,守着心灵最后的那一份皎依与纯真,作为最后的归宿,与土地容为一体,这大概就是对这一片热土献上最后也是最好的祭奠。
关于城市,所谓的城市化进程,就像一种工具,一种势力,它在试图修复一个社会曾因二元对立所造成的缺失,这是好事,我们应该庆幸看到它的到来,去消除过去因为建立在户籍制度上带来一切的不公,希望在所有社会福利与资源的重新分配中,能让人们在这个进程里面享受到应有的公平待遇。而曾经,因为户籍制度,让乡下人在一个个高高在上的城市里注定要与城市人身份有别,他们被当成一种威胁,在这里工作,生活,学习,它需要乡下人提供各种凭证与缴纳各种费用,以保证他们在这些城市之间行走的安全,甚至合法,没有它,你会觉得自己是活在别人而不是自己的国家,寸步难行。这个故事里写的其实就是这样的城市,不是城市人的城市,而是乡下人的城市。对乡下人来说,城市如同海洋,没有坚实丰厚的土壤,活在其中就像逐流而生的水草,没有根,没有归宿。而身后的世界,那唯一根系所在的乡村,最终的结局,也被这片汪洋淹没,摧毁,所有的归属和依靠到最后就那样被残忍地连根拔起。
关于时代的发展与变迁,这也许不是最好时代,但它肯定不是最坏的时代。当我们祖辈沿袭了数千年的农耕文明,转变成今天的商业文明,现代化的进程,带来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不再是生产力低下,不再是物质匮乏却在精神上感到迷茫的世界。它会让人迷失,会让人沉沦,让人为了名利不惜一切。在这个高度商业化的社会,在这个巨大的经济框架之下,其实任何东西都变得不再强大,当几乎所有东西都被贴上了价格的标签,这就表示绝大部分的东西都归化为一个统一的商品属性,可以随意拿来卖买,亲情,爱情,友情,身体,人格,尊严,甚至生命,等等,所有一切都维系在一种脆弱的关系里面,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价格的贵贱。时代仍在不停的发展,回首以往,这种超速的成长背后,它见证了这个国家几十年发展与变迁的历史,由曾经的破落荒凉到现在的光芒万丈,它的华丽转身,繁荣昌盛,成就了一代人的骄傲,光荣与梦想,也带给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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