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躲过两拨巡夜家丁,石玉终于摸到书房,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石玉不敢贸然进去,躲在窗下看了一阵,见没有任何异样,这才跳窗进去。
借着惨淡的月光,石玉依稀能看清房内的摆设,这赵无良虽然声名狼藉,却也是好书之人,不仅收藏了近千本各类书籍,墙上还挂满了名人字画。
石玉走至桌案前,随意拿起一本书,却从里面掉出一封信来,落款是王仁甫。
这王仁甫可是朝廷命官,正五品,手底下有将士千人,正是那赵三口中的王将军。
石玉抖手拆开信封,上面只有几个字,十月十八。
十月十八?
石玉心中一惊,那不就是后天?
又联想到刚才巡夜家丁的对话,石玉脸色凝重,莫不是十月十八要围剿燕云寨?
是了,应该是这样,不然赵无良不会这么有恃无恐,居然不怕燕云寨的报复。
必须把这个消息禀报给大当家,也好早做准备、
石玉东翻西找,见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打眼一瞧,正好看到一本账册。
石玉随手翻了几页,不觉咦了一声,这是一本卖身契,记录了近百人的卖身契约。石玉心中一动,翻到季青那一页,上书写道:“季青,林瑜县人,家贫,自幼丧父,于中和四年六月入赵府为奴。”下面还有季青红印。
石玉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一声大喝,“抓贼啊,有刺客!”
赵府当即人声鼎沸,鸡飞狗跳,又不知是哪一个大喊道:“那贼人在书房!”
随即,石玉便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
石玉心下一横,把桌案上的油灯打翻,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石玉打开后窗,纵身一跃,跳了出来,随手一弹,只见那火折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油灯倾倒之处,只是瞬间,火苗窜起一尺高,接着,火势越来越旺。时值初冬,天干物燥,只听噼里啪啦,火舌瞬间吞噬了整间书房。
“着火啦!”
“快救火!”
“快去去水救火!”
正得意间,石玉忽然感到身后劲风袭来,当即心中一惊,脚步一错,同时飞身一脚向后踢去。那人暗自咦了一声,化拳为爪,单手抓住石玉脚踝,石玉心中稍定,脚部一扭,另一只脚顺势向来人头部踢去,那人叫了声好,用另一只手挡住石玉的攻击,右脚径直向石玉后腰踢去。
石玉知道这若是被踢中,定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石玉双手齐动,接连拍在那人右脚上。
只是眨眼功夫,二人已经交手数十回合,竟是不分胜负。
来人出手如电,径向石玉面门抓去,石玉躲闪不及,却是被人扯下了黑巾,来人不免一怔。
石玉趁此空挡使了招横扫千军,来人向后跳出三尺,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
石玉以为有诈,举拳便砸,来人架住石玉拳头,急声道:“都是自家兄弟!”
石玉这才得空仔细打量来人,见此人面庞白净,文质彬彬,自有一股书生之气,更与那二当家赛冬有几分神似,石玉试探的问道:“你是季青?”
季青收回双掌,拱手道:“正是在下,我认得你,在那顾家庄曾有一面之缘。”
石玉没想到这季青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免多看了几眼。
“前番不知兄台是我表兄朋友,伤了兄台,还请见谅。”
石玉摆了摆手,“无妨,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季青瞄了一眼,见人影绰绰,说道:“此处不是谈话之地,请随我来、”
赵府上下忙着救火,早已忘了抓贼一事,石玉跟着季青来到一处假山后,季青再次躬身下拜,石玉急忙扶起,道:“季兄无需如此,二当家已经骑快马赶至季兄家里,适才我在那赵无良书房见到一信,上面只有一个日期,十月十八,想必是这厮与那王仁甫勾结,想要围剿燕云寨,我需上山通知大当家早做准备,不过我与二当家有约在先,明日午时需在城门处会面,此番事急,还请季兄代我捎话给二当家,我已定下计谋,这赵无良、王仁甫不足为虑,还请二当家留在城中,以做内应!”
季青点头记下,石玉拱了拱手,道:“季兄保重,石某先走了。”
季青亦拱手,石玉带上黑巾,身形一纵,消失在夜色里。
石玉如何如何,暂且不提,却说赛冬骑了一匹快马,星夜驰骋,于破晓时分赶至林瑜县季青家中,只见房屋倒塌,杂草丛生,哪有半个人影?
赛冬正不知如何是好,打巧走过来一老翁,赛冬几步上前,躬身拜道:“老丈,我向您打听点事,村头赛氏去了何处?”
老翁抬眼打量赛冬,问道:“你是何人?”
赛冬拱手道:“晚辈乃赛氏娘家人,是那小青子的表兄。”
老翁指着赛冬,道:“你,你是小冬子?”
赛冬拜道:“正是晚辈,不知我姑姑去了何处?”
老翁叹了口气,道:“已经死了。”
“什么?我姑姑什么时候死的?是被何人所害?”赛冬大惊道、
老翁想了想,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好像,好像是去年春天。唉,别提了,真惨啊,人死了整整十天才被人收殓下葬,也不知道小青子去了哪里,人人都说他是孝子,竟然自己娘亲死了也不知道。”
赛冬眼中含泪,道:“我,我那姑姑是被何人所害?”
老翁摇头叹气,道:“这人招惹不得。”
“还请老人家实情相告!”
“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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