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所以平淡且虚无活着走到终点有何兴趣?”
“就还是要调整心态,积极一点。”
“可调整心态这句话就是欺骗自己将问题想通了,却其实只是将它放在一边,等到下次欺骗不了的时候,又会开始这场对话的。”
“怎么说呢?还是需要有一个更具象化一点的目标或者追求,能够从物质影响心理,要不然光去想没用,也不见得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可目标和追求也都是想象产物,想象产物都是虚无的、随时可变的——”
“目标和追求怎么是想象产物呢?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啊,”
“它只存在在你的脑海里。”
揭文努力的梳理着自己的思路,他思索着开口:“我的意思是,假如你想要一个东西,你就需要努力的去攒钱或者去挣钱,而不是整天消极低沉。”
“可用钱得到的所有的快乐无比短暂,可能最多半年——钱也本是我们想象出来意义的东西。”
“可是你想,快乐半年也不错啊,然后我再寻找下一个目标,下一份快乐不是吗?”
“也许没有你想的这么乐观,在获得这种快乐的同时我就获得了焦虑,一种想要加倍攒钱赚钱,想用钱买更多东西的焦虑。也许任何找寻积极情绪的过程,都在不断体会着消极情绪,乏味且没有意义。”
揭文看着程宁正在说话的侧脸,有种莫名的猜想让他心惊,可能是这个与平常不同的程宁所表现出来的真实情绪让他有些不安,他只得更加投入的进入这场对话:“我认同你前面的话,但不能说没有意义啊,你这么想下去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是啊。”程宁点头。
“所以别追求意义了,追求“价值”吧。”
程宁又皱起眉头:“可价值不就是我们赋予一个东西的意义?”
“价值是能感受到的啊,食物没有价值吗,不吃我们就会死。”
“吃喝拉撒睡不叫价值,这是我们作为动物的本能吧——那除了吃喝拉撒睡,作为一个动物——其实做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意义吧,连我现在所说的话。”
“可对我有意义。”揭文不知怎么的憋出这句话来。
两人之间认真讨论的气氛被这句话缓和不少,程宁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看来今天晚上我太吃惊了,老说些胡话,别介意。”她有些苦笑的对揭文说。
今天晚上的程宁的确和往常不同,可能和她说的一样,她无论如何都猜不到会在今天再看到这两只原本以为死去的小狗,有些反常也是理所当然。
揭文安慰她似的说到:“好了,我们别讨论这个了,能好好活着就是最宝贵的,积极一点总不会错。”
不知道程宁听进去他的话没有。揭文偏过头去,看见程宁正看着前方很远的一点,似乎没听到他说话,可她又有些喃喃地复述到:“是啊……活着才是最宝贵的……”
程宁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的转过脸来,她盯着揭文的眼睛,刚刚认真讨论的劲头好像还没有消失,“揭文,你十八年来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
这个问题好奇怪,揭文一下子摸不清楚她问的用意,“没有啊,怎么了?”
程宁的脸上就像是水面上的水黾一下子弹走后出现的细微扩散开的水纹,但那种波动很快就消失恢复平静了,她抽手出来挽住揭文的胳膊,“没什么啦,今晚太吃惊了脑子都呆掉了。”
熟悉的程宁终于又回来了。揭文看着她嘴角的微笑,再次感觉到心满意足。
☆、第二十一章
劳动节放假的时候一大早李彩玲又跑了一趟归东村,大海捞针似的找了一天,依旧一无所获。跟那个小商店的老板娘已经很熟悉了,到下午李彩玲放弃了漫无目的的寻找,跑到老板娘这里休息。这一次对于这条线路已经很熟悉了,李彩玲伸着双腿坐在一把木椅子上摇着蒲扇,跟老板娘随意的扯着话题。
老板娘说她这样找人无论再来几次也找不到的,李彩玲叹了口气说自己也知道,这不是完全没办法的办法嘛。
你问问是那个人是哪个组的叫啥名儿,或者组里有啥特殊建筑的,好找。老板娘建议她。
可我知道的消息确实太少了,李彩玲默默在心里说。她除了那个卤菜店和揭文的那篇文章之外,她就什么消息来源都没有了。要不要我明天重新去问问卤菜店?李彩玲想找寻程宁在这里生活的踪迹。
李彩玲看着门口的公路,上面时不时的有三蹦子路过问她走不走,她的确不像是村里的人。李彩玲再次摆摆手,靠着椅背轻轻的前后摇晃着,天气不算冷也不算热,正是穿着短袖嫌冷长袖嫌热的阶段,李彩玲无意识的摇着自己手里的蒲扇,思绪却正在激烈的寻找着问题的出路,旁边商店里有一个带着草帽穿着背心的瘦小的男人过来买烟,老板娘熟稔地跟他打着招呼,门口有两个小孩捏着竹虫跑了过去,笑声因急促的脚步而变得断断续续的。
怎么从程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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