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槿的模样戳了戳八哥的小脑袋。
触到那毛绒绒的触感,蔺君泓也不由得有了几分笑意。
他这样一笑,徐太后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蔺君泓这样子,分明是在证明元槿先前的说法,而且,在明晃晃的和徐太后“做对”。
不过蔺君泓丝毫都没有去理会徐太后的黑沉的脸色。
他自顾自的朝着元槿的方向看过去,询问道:“怎么样?可还好?”
若是旁人,少不得会以为蔺君泓问的是那八哥的状况如何。
但元槿明白,蔺君泓是问她,他有没有来晚,她的情况是不是还好。
元槿的心里甜美无比,唇角的笑意怎么也无法遮掩去。
她眉眼弯弯的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不用担心。”
蔺君泓看着她的笑容,心下暗松了口气,抬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两人这般亲昵的模样,不只是气到了徐太后,还气到了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
定北王妃沈氏。
先前蔺君泓让沈氏到徐太后这边用膳,沈氏用膳过后,索性留了下来和徐太后说几句话。
谁曾想,这一多待,就望到了这么一幕。
沈氏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将自己的相公绑在身边,丝毫也不松开。
可是,世事难料。蔺时谦一时喝醉了竟然做出来对不起她的事情。
这是沈氏一生最大的恨。
她知道,如果没有那一次的意外,蔺时谦应当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
偏偏,人生没有如果。
沈氏恨极了灵犀。
只是,灵犀是陆家出来的。陆大学士家,一个皇后,一个太子妃,威势极高,她等闲不能将陆家过来的灵犀怎么样。
如今换了帝王,皇后已然在太子出事后不多久也抑郁而终,太子妃又是之前就没了,陆家的威风早已不在。
沈氏就想借机给灵犀点“好看”。
怕就怕……
怕就怕蔺时谦不愿意。
即便当年是个错误。可是,灵犀这些年在王府里中规中矩,什么事情都做得十分到位也十分妥帖,半点的不对也挑不出来。
蔺时谦本就是个重情义的。虽然对灵犀谈不上什么太大的感情,但是,护着她的心还是有的。
沈氏若是真动了灵犀,如今怕的就不是陆家了,而是蔺时谦。
沈氏每每想到自己和夫君的关系到了这个地步,心里就是又恨又痛。
所以,她尤其看不得旁人夫妻恩爱的模样。
最为看不得的,就是蔺君泓和元槿这般,夫妻和睦,鹣鲽情深,心中眼中只剩下了彼此的这样和乐夫妻。
沈氏的心里愈发窝着一肚子的火,再也忍耐不得,出口说道:“陛下和娘娘还是要注意一些。一言一行,都要足以给所有人做表率才好。”
沈氏望向元槿,语气沉沉地道:“特别是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更是要沉稳大方。切莫如那小家子一般,随意调笑,失了分寸才好。”
乍一看来,她身为长辈、嫡亲的婶娘,说这么一两句好似也无妨。
但是,君臣有别。
若是认真论起来,沈氏这样子暗带机锋的话语,着实是逾越了。
元槿听闻后,倒也罢了。毕竟她早就知晓了沈氏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本就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只不过,她还在酝酿着反驳的话语的时候,蔺君泓早已忍耐不得,轻嗤一声当先开了口。
“照你所言,那我们无论是对着什么人、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都不能流露出真性情来了?”
蔺君泓这话刚一说完,不待沈氏反驳,他目光一转,望向了屋门处。
他眉端微扬,朝着那边扬声说道:“王爷,有一事,我倒是要请教一下。”
定北王蔺时谦虽然刚刚迈步入内,但他刚才在殿外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的话语声。
他亦是自小习武,武艺颇佳,耳力甚好。因此之前的那些,他尽数听了去。
如今听闻蔺君泓的话后,蔺时谦心下有了计较,便道:“陛下但说无妨。”
“平日里王爷在王府之中,可是不敢随意说笑、不能随意行事的?”
蔺时谦听闻这话后,倒是怔了怔,“此话怎讲?”
蔺君泓似笑非笑的扫了沈氏一眼,“王妃规矩甚多。”
蔺时谦想到刚才沈氏讥讽元槿的那些话来,心下了然。
他早就知道,陛下是个极其护着小妻子的。却没料到,陛下已经护娘娘护到了这般的地步。
娘娘还未恼,他倒是先怒了。
蔺时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蔺君泓看定北王只笑不说话,顿时不乐意了。
他被人说,那无妨。
可是元槿被人说,他可没法忍。
蔺君泓往墙上一靠,双手抱胸,眉心紧蹙,“此事还望王爷给我个好生的交代才是。不然的话,我是绝不会罢休的。”
任谁都听了出来,蔺君泓明着好似在说蔺时谦,其实他是借了给蔺时谦说话来敲打沈氏。
可是徐太后看看蔺君泓,见他对着蔺时谦说教起来半点情面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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