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不要吃晚饭了!”柳婆子气不顺地骂道。只可惜,柳如眉是娘家侄女,方青是娘家外甥女,谁都不将柳婆子放在眼里。柳婆子除了骂骂老三家的过过婆婆瘾,另外俩个不舍得骂,也不敢骂,要不然娘家人上门来念得她头疼。
沈芸拉着许大头进了屋,许大头瑟缩地看着沈芸,“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怎么会不生气,我都快气死了!你说说你,是不是傻的,怎么就上赶着去做活!学着别人躲一躲会不会?!”沈芸气得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
许大头低着头认错,许二头实在是看不过眼,开口道:“大哥说,他多做一点儿活,他们就能给你饭吃。”
沈芸愣住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原因,眼里有些涩涩的。“那你呢,怎么不帮着洗菜?”
许二头不屑地嗤了一声,“因为我知道,我就是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那些人也不会给你饭吃。”
沈芸没想到,许二头一个六岁的娃儿,竟然能看得这么明白。
许二头俩眼亮晶晶的,他只知道他妈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能大声说话了,也敢跟奶呛声了,刚刚的那个霸气侧漏的踢得几脚,太过瘾了,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所以,许二头决定再相信他妈一把,他妈说了,谁的孩子谁心疼,他妈应该也会心疼他的吧?
只要、只要他妈也心疼他一点点,他保证一定听话,让他干活,他就干活,就是大冬天洗菜,他、他也愿意咬牙做了!
“行了,以后这种话咱们自己在屋子里说说就好了,在外头,可不能说。这叫不能给人把柄,知道吗?”沈芸心里暖暖的,没想到白得了俩儿子这么窝心。
兄弟二人忙点头,保证不会说出去。
沈芸给许大头脱衣裳,许大头红着脸不让。“妈,我就这么一件棉袄,脱了,就没衣服穿了。”
布票紧缺,每家每户都是大的穿了给小的,小的不能穿了,就拆了纳鞋底,当补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
但是,沈芸怎么也没有想到,许老三知道自己儿子多,也没少往回拿布票和棉花票,怎么就连棉袄都只有一件了?
“那也不能穿着湿棉袄,要是冷着了病了就要遭罪了。”沈芸将许大头的棉袄扒了个干净,用棉被将许大头给裹了起来。
许二头目露羡慕,没等他反应过来,沈芸许大头给扒了干净,一起扔进了被窝里。“正好,我把你们的棉袄都洗了,这上面都有味儿了。”
这回,就连许二头也红了脸,“我以后,一定不弄脏了棉袄了。”
沈芸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儿,哪有小孩儿不弄脏衣服的。大不了多洗几次就行了,不过,还是要想办法给你们弄俩身棉袄。”
许大头眼里亮亮的,目光追寻着沈芸。“妈,还有三弟。三弟也只有一件棉袄,还是二弟穿小了的。”
许二头撇嘴,“许三头那个墙头草,这会儿该是巴巴地喊着奶,要饺子吃!”
沈芸这才想起,她还有另外一个儿子许三头,俩人在家里头碰面了好几次,谁也没喊谁,这就相当奇妙了。“许三头是墙头草?”
许二头认真地点头,“嗯,他从小跟着奶的,想着跟我们玩了,就一口一个哥,想吃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奶去了。墙头草!”听得出来,许二头对许三头很是不屑。
沈芸的点头,“那就没有许三头的棉袄。”方正俩个儿子也够多了,沈芸可不觉得自己重活一世,是来养儿子的,她可是要做大佬的人!养儿子,那只是偶尔发发善心,顺便的。
“咱们家有没有粮票布料工业票?”沈芸开口问道。
俩儿子摇头。
“那其他的票呢?”沈芸仍然不死心地问道。
许二头翻了一个白眼,“别找了,咱家连一块钱都没有!爸私下给你的东西,你都给了奶了!”
沈芸懵了,“我该不是傻子吧?”
许二头毫不犹豫地点头。
许大头也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看到他妈恨不得抹脖子,出声宽慰道:“也不是很傻的,就一点点。”
“瞎说什么大实话,赶紧捂好被子,要是发烧了,我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沈芸依着记忆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只找到了许老三放在木箱子角落里的一件旧棉袄。沈芸抖了抖旧棉袄,又在许大头兄弟俩的身上比划了一下,东拼西凑,应该勉强能做出两件棉袄。
沈芸的木箱子里倒是有几件旧棉袄,这还是当初成亲的时候,许老三给了沈芸买的布料,让沈芸做几身新衣裳。许家倒是厚道人,许老三给的都给陪嫁了过来,不光如此,还将沈芸做姑娘的时候穿的衣服也都给带了过来。
沈芸从自己的旧棉袄里翻了一件,正好能给这兄弟俩一人做一套,棉袄加棉裤。
可是,她不会做衣服啊!
“村里谁会做棉袄,还可靠一点儿?”
“妈,你不会做衣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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