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鸣暗想,可不就是,在那年,三位领袖相继去世。这一切难道都是上苍安排好了的?于是问:“这么说每个人离世都是有定数的,那么每个人离世是不是都有征兆?”和尚说:“每个人都会有,只是有些你注意不到。”欧阳一鸣点点头,便又问:“那么人的一生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和喜悦都是定数的喽。”和尚说:“荣辱死生。皆有定数。即要妄想。亦无可妄想。”
欧阳一鸣对和尚的前两句非常明白,后两句却很迷惑,于是问:“即要妄想。亦无可妄想。应该怎样解释?”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说:“人就不能没有定命,只要你有妄念在。如果没有妄念,你就超越命运。虽然能够改造命运,也只能改变,不能超越。”欧阳一鸣似懂非懂,可也不好再追根问底。
欧阳一鸣想了想说:“师傅,最近多日,我一直被情所困,不知你能不能指点一下。”和尚说:“情缘,姻缘都有定数。该经历的自然会经历,该失去的自然会失去,该拥有的自然会拥有。都是定数。不必为此去强求。该经历的烦恼,该经历的痛苦都是定数。是佛对他的罪业的惩罚,躲也躲不掉的。”欧阳一鸣思索了一下说:“这么说也不要刻意去改变,去完善?”和尚说:“你是改变不了的。刻意的去改变还会造出许许多多罪业,这些罪业会损人的福报。”欧阳一鸣似乎明白了,豁然间心里开朗,想,原来如此,既然一切都有定数,该来的都会来,该去的都会去,何必再自寻烦恼?片刻又想,又有谁能达到这样开阔的境界而不在乎呢?
和尚捡起木棍闭目敲起木鱼来,显然不想再与欧阳一鸣说一些什么话题。欧阳一鸣知趣的站起谢过和尚。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欧阳一鸣出了门去。
心里轻松了许多,站在院中享受着在这酷热天气里难得的清凉,心里悠忽感慨,这佛门静地真也于众不同,消暑避酷这里也是极理想的所在。转头看见那墙角处的水井走了过去。
这口井位于这片墙角的正中央,圆周近一米处为四块凿刻精细的半圆形青石围就,缝与缝之间的间隙非常小,最多也就可以插进去一把刀刃,石块上刻着蟠龙彩云图案。井口由一整块青石凿就,厚约半米,直径一米多的,高四十余公分。内侧一道道井绳磨出的沟痕深约十公分左右,显示着它的苍桑。欧阳一鸣仔细观看后不由得感叹这口井的精巧,由此可以想象出当年这座庙的香火繁盛。探头望,就见井肚要比井口大上很多,直径至少要在两米左右。井水离井口很深,隐隐可以看到晃动的水面。 井的四周种了很多种蔬菜,每样也就两到三颗,茄子、辣椒、扁豆、西红柿等,一人多高的石墙上爬着丝瓜、南瓜的秧藤,结了一些果实。欧阳一鸣想,对一个老人来说,这些蔬菜是足够吃得了。
欧阳一鸣也说不上自己为啥会对爷爷仅说过一次的这口水井这么感兴趣,每次想起这座庙宇时总会想到这口水井。好像冥冥之中在暗示着什么。
出了庙门,一偏腿骑在自行车上,手握双闸由坡道向下滑行。脑中就想着和尚的话语。按和尚意思是情缘、姻缘都是定数,那么自己和徐慧的关系也就是都是命中注定。该经历的就无法避免。该解决的到时就会自然的解决。于是自我安慰道,既然这样就随缘而去不再强求了。心里竟也感觉释然。
正想时,忽儿感觉一阵凉爽,一团黑腾腾的云不知啥时飘来,地面登时像泼上了一层灰黑色的墨。正自得意享受着清爽的快意,忽焉间下起了瓢泼的大雨。欧阳一鸣在这半山道上无处躲避,也就只好被雨淋着。刹那间浑身湿透。仅两三分钟这片云即从头顶飘去,天上再现火热的太阳。欧阳一鸣伸手摸着满头满脸的雨水,看着浑身湿透的衣裳苦笑着摇摇头想,晚出庙来几分钟也不至于像现在被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悠忽想,或许这也是定数吧!有心回去晾一晾衣服再回去,又想在这样烈日的暴晒中穿在身上晾干也用不了多时。于是重新骑车下了山去。
半路身上单薄的衣服已经干透。进入市区看看天色尚早便又慢慢骑着。眼睛向街旁看着,忽的看见一门上写着电报、长话的邮局分设站,蓦地想到刘燕。停下,推着自行车上了台阶。在门口锁好自行车,探手向口袋摸去,摸出两张十元依然潮湿的钱兀自笑笑走进门去。在台前交了这二十元的押金,按营业员的吩咐进了二号长话间。
拨了号码后心里就开始狂跳了,片刻接通便传来了刘燕的声音。欧阳一鸣刚“喂”了声,话筒里就传来了刘燕急切的声音:“欧阳,是你吗?”欧阳一鸣本想开句玩笑,听着刘燕急切的声音就说:“刘燕,是我。”话筒里一下静寂了,欧阳一鸣“喂”了两声没听到回音,有些焦急便问:“刘燕,你怎么不说话?”
这时话筒里传来了刘燕哭泣的声音,欧阳一鸣的心瞬间紧缩,慌慌地问:“刘燕,你怎么了?为啥哭?”话筒里依然是刘燕抽泣地声音。
欧阳一鸣忽骤间感到一种不祥的征兆,心就在嗓子眼颤动,焦急地问:“刘燕,你哭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啥事?”话筒里刘燕的哭声小了些,说:“没,没有啥事,我就是,就是特想你。”欧阳一鸣悬着的心放了一下来,但依旧狂跳着,问:“真的没有啥事?”刘燕说:“没有,就是想你。你怎么这么多天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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