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着眼睛计算着时间,大概也就是四五秒的时间而已。
鬼狼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空荡荡的屋子,墙壁上的烛火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吹来的风随时可能将它给熄灭,而那一张破旧的桌子被随意的摆在了房间的中间,像是一个邀请一样,破旧的椅子被无形的手指托起来然后摆放在一边的位置上,等待着后者的亲临。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鬼狼倒是也已经知晓了眼前的这个地方到底是何处了。
只是更多的并不是一种惊讶,而是一种万千的感慨。
“我很抱歉当初的事情,但是我的确是无法···”
还未等鬼狼说完,那个声音便是冷冷的将他的话语打断,听上去有些的不耐烦一样带着厌恶到了极点的声音。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的话,对我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你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看上去一副伪善的嘴脸可真是让人感觉不舒服,而且你身上的臭味也一点也没有少,看样子这些年你杀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吧?”
那张满是血迹的脸孔不知道从何处浮现了出来死死的盯着鬼狼,巨大的眼珠子似乎是快要掉出来了一样,无数的触手弥漫在空气里,猩红色的血迹啪叽一声滴落在了脚下的地板上,那一抹升腾的白烟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响,而眼前的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幻境一样,把人的灵魂给拖拽着进入了地狱里。
鬼狼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是后者似乎是已经按耐不住了,想要把眼前的这个家伙给驱赶出自己的视线。
“可我们总是得活下去啊,他会变成如今的这幅模样,难道说就一定是我的错误吗?我不否认,当初如果是我杀了他,那么也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个帝**统帅了,可是你知道吗,我做不到啊,当吉尔加美什,我的养父告诉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那些命运都是被注定的,那个孩子瑟瑟发抖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你想过吗,他的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时候,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和可怜。”
无数的触手开始勒紧了鬼狼的身子,但是他却连反抗都没有,只是眼神里翻滚着一抹的水汽,却不肯掉落下来。即便是受过太多的委屈,从什么时候开始鬼狼就再也没有掉落过眼泪了,好像是自己成为了弑神者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不允许自己会落泪了。
他们已经是化身成为了恶魔,只懂得去夺取和猎杀那些生命一样。
脖子累勒紧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但是鬼狼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抗,他只是温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绝望的发出了一声悲哀的叹息。
“吉尔加美什···我们的养父还活着···”
昏暗的灯光,陪衬着苍白而又无血的脸色,安静的人影里是一面悲哀的凄凉,孤独的影子被灯光绞碎,只剩下一面枯瘦的昏黄,那一抹温柔的光芒里,是一场劫后余生的渴望和无法停息的悲凉。
他终于还是收手了。
或者应该说是她终于收手了。
眼前的幻境迅速的变化着,原本破旧的屋子眨眼之间便是浮现在了一片的花园之中,紫色的荆棘树干上悬挂着熟透了的果子,浓郁的果浆味道扩散在空气里,娇艳的玫瑰滴落着不知道何处的雨水,然后轻轻的弯下了腰杆,脚下的路面是用大理石铺造而成,一块一块的石砖一直延伸到那个不远处的丛林深处。
路边偶尔可见的野兽看上去是那样的安静,一动不动的趴在地面上偶尔会抬起头来警惕一样的扫视着四周。
但是它们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的生机,就像是麻木的死物一样,或者说是它们本就是一群靠着幻术支配着的死物而已,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涓涓的流水声响打乱了鬼狼的思绪,那个不远处的人影缓慢的站起身来,她的浑身着站在鬼狼的面前,丝毫不忌讳被人看到一样的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娇嫩的皮肤上少女一样的细腻,身段的玲珑更是魔鬼一样的迷人,一头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若有若无的视线里透着一抹的暧昧一样,呼啸着的空气里扩散着玫瑰的花香。
“看够了吗?”
鬼狼翻了个白眼,几乎是不想理会这个家伙。
她就像是无情的女王,所有的一切都支配在她的情绪上,但是她又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哪怕是昔日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免的是一个让人十分头疼的家伙。不过如今的确是变了太多,那个只会站在吉尔加美什身后的少女已经是发育到了玲珑剔透的地步,迷人的成熟几乎是能够秒杀所有的男人,那种无法抵抗的魅力不知道到底是驾驭在幻术上还是真实上。
卡恩·库伦,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才是。
卡恩是继承了她父亲的名字,而库伦就是她的真名,准确来说是卡恩·库伦·别西卜,妖精的幻术师。
“二十多年不见了,你倒是变了许多。”
有些感慨的坐在了一边的石椅上,鬼狼自然是百无聊赖的望着这个由幻术构架起来的小世界,虽然一眼便是能够看到边际,但是至少其中的安静和祥和已经足以让人不去在意那些事情了。
“我变了?谁知道呢。”
别西卜娇笑着,但是视线里依旧是透着怨恨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那双微起波澜的眸子里涌现着一片的水汽,轻缓的将一件干净的袍子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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