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最常说的就是,他爹靠着装疯卖傻把他娘拐回家了。
和坊间传的一点都不一样。
街上的人都说,阿爹是阿娘从别人府上抢回来的。
他一开始还有点兴趣,可听多了也就腻了,但凡他露出一点不想听的表情,皇帝叔叔就会捂着胸口:“你爹妈抛弃了我,你也不要我了吗?”
他只得奶声奶气地哄他皇帝叔叔。
那些故事他都听了一万遍了,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他爹就是在抓住了这一点,拼了命地把他往皇宫里送。
他都怀疑自己不是他爹的亲生儿子了。
不仅这样,阿娘也是个不靠谱的,明明那么厉害,却被阿爹牵着鼻子走,每次只要阿爹鼻子一皱,摆出一副我很委屈的表情,阿娘什么就都依着阿爹。
合着全家就他是捡来的。
幸好,他外公还是很靠谱的,小宋玉唯憋着嘴,委屈巴巴地跑了。
哼,等他学好了武功,非要出去闯荡一番,离开这个不正常的家。
眼见着孩子被易昭烊凶走了,沈之瑶撇了撇嘴:“一天天就会跟孩子置气,也不知道当初生他的时谁都快把太医砍了。”
沈之瑶生沈玉唯的时候难产,小公子听到信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冲进了产房,他跪在沈之瑶的旁边,一边哭一边说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活。
沈之瑶本来半口气都没了,听见了易昭烊这句话,愣是回了神怒声骂道。
“死你个大爷!啊!!!”
“我靠!!!”
一个皱皱巴巴的小团子就这么被喊出来了,惊得一地产婆太医手忙脚乱。
易昭烊看了看皱巴巴的团子一眼,又扑到沈之瑶面前,抹眼泪:“阿瑶,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好不好啊。”
他害怕失去沈之瑶。
沈之瑶精疲力竭,懒得搭理他。
后来,给孩子起名的时候,易昭烊非要让孩子跟着姓沈,闹得宋明熙脑壳都痛,抱着柔软的小团子,宋明熙也喜欢的紧,所以他坚决的表示不行,孩子就要姓宋。
易昭烊不依,最后还是沈毓宁站了出来:“滚蛋,老子有儿子,你儿子跟我们家姓干什么,抢了我妹妹还想抢我们家遗产?”
易昭烊这才消停下来。
而后取名玉唯。
瑶乃美玉,唯一而已。
宋玉唯在三岁之前,一直都是和爹抢娘的,易小公子以孩子要独立为由,请了好几个奶妈,坚决不让儿子碰娘。
沈之瑶无奈,只得在易昭烊上朝的时候,宝贝宝贝她儿子。
然后,等到宋玉唯三岁的时候,扔了一把刀给他,逼着他扎马步。
还挂着鼻涕虫的小宋玉唯扛着刀去找最爱他的外公,在和外公哭诉了一番之后,外公把他的刀换成了一把枪。
外公说:“男孩子耍什么刀,战场上,将军都是用枪的。”
宋玉唯就这样被逼着,在家耍大刀在外公家耍枪,不知不觉又变成了凤陵一害。
他在凤陵城遇见了很多人,但只有两个最奇怪。
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会笑眯眯地给他糖吃,摸摸他的头发,再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
还有一个是一位目光阴沉的姐姐,但每次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温柔,每次都会给他一些甜到发齁的牛乳茶。
他和阿娘说过这件事,阿娘只是沉默,让他好好陪陪那个姑娘。
至于那个老头,爱咋地咋地。
离家出走的小宋玉唯,决定今日去找姐姐,好好跟她诉诉苦。
眼见夕阳西下,沈之瑶本来是想去找宋玉唯的,还没踏出家门,却看到了宋乐筠的轿撵。
宋乐筠正想重新上车,谁知正被沈之瑶撞了个正着,两个人久久无语,还是沈之瑶先开了口:“好久不见,乐筠。”
宋乐筠怔了一下,明明两个人同在皇城脚下,却将近十年没有见面,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沈之瑶相比于十年前,除了眉眼温和了一些,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
但她们,终究逃不过物是人非四字孽缘。
她笑了笑,掩饰不住语气里的老态:“沈之瑶,我要走了。”
沈之瑶愣了一下,随后了然:“如此,也好。”
宋乐筠又道:“我来是想与你告别的,凤陵城太让人伤怀了,十年了,我还是没有办法释怀。”
很多东西扎根在心底,不是时间就可以淡漠了结的。
她淡淡地看向皇宫的方向,道:“御史大夫嫡女刘氏,是个好姑娘,他也该有皇后了。”
“你们俩倒是真有意思。”
沈之瑶笑了笑,随即又正了颜色:“乐筠,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知道。”宋乐筠走上前去,抱了抱沈之瑶:“所以我才想与你告别,阿瑶。”
沈之瑶回抱住宋乐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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