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秦黛心,自小是个极有自尊的孩子,庶出的身份,让她自卑且受了很多委屈,所以她敏感,像个每时每刻都想与人拼命的刺猬,为了所谓的身份,她讨好着并不喜欢她的大太太,远离生母,对苏姨娘的漠视甚至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可就是这样,太太依旧是不曾把她放在心上半点,面对贾府的求亲,她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那样一个容易冲动,行为莽撞的小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遇事冷静沉着,算计永远比别人快一步,面上波澜不惊,内里却别有一翻锦秀。马婆子这样的老油条,栽进小姐布好的坑里,竟然连点声都没出就被拿下了,那些事掐住了马婆子的七寸,可小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又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秦黛心沉默了一下,问道:“这汤如果用高汤做,味道应该会不一样吧!”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暗示,马婆子当然听得明白。
“当然,当然。味道不同,面上却看不大出来。”这也算是回话了。
还算识时务。“如意,跟春丽下去,给马妈妈端些茶来。”
“是。”两个丫头如临大赦,连忙行礼退下,知道二人定是有话要说。
门被轻轻带上,发出轻轻的一点响声,听到冯婆子耳朵里,只觉得被无限放大,心里咯噔一下。
秦黛心只是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并不说话,这样的沉默让冯婆子几乎透不过气来,汗不自觉的就下来了。
“小姐,老奴……”马婆子不知所措起来,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
“有事?”秦黛心若无其事,看也不看那马婆子的脸色。
马婆子心里这个苦,明明是您叫咱来的,明明打发掉了人要问话,可现在却什么也不说,真让人心里发寒。哪个黑心肝的说三小姐是个没脑子好对付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秦黛心一笑:“起来吧,岁数也不小了,总这么跪着怎么成?”
马婆子应诺起了身,却因跪得太久,腿早就麻了,险些摔倒。
秦黛心假装没看见,问道:“这大病初愈的人,在乡下这种地方受些凉,生些小病也是难免的,要是整天吃这些……”秦黛心一指桌上的碗碟,“身子怕是养不好了?”乡下地方,想要找个好点的大夫也是不容易,一不小心,丢了性命怕也难说。
马婆子手心里全是汗,却不知道怎么样答。
“说吧!谁指使你这么干的。”秦黛心声音不大,语调不高,语气亦是心平气和的。可不知道怎地,马婆子就是觉得她字字如雷,敲在她心上一颤一颤的,两条腿止不住的想要哆嗦,有心说点什么,只是马婆子嘴动了半晌,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你夫家姓什么?”秦黛心话题一转,打听起这马婆子的家事来。
马婆子愣了一下,回道:“姓牛。”
“可也是秦府的家生子?”这婆子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可不是府里正经的小姐,那么单纯好唬弄。
“正是,我家当家的是府里的车夫,驾得一手好车。”马婆子虽然一头雾水,但仍旧老实的答了。
“孩子呢?”秦黛心似乎是想和这冯婆子唠些家常,问得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事。
“奴婢有两个儿子,都在府里的马房当差。”马婆子见她问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语气也轻快了起来。
“两个儿子都娶亲了没有?”又是闲话一句。
“大儿子的孩子都三岁了,小儿子还没有。”说起这个小儿子,还真是马婆子的一块心病,都十四了,还跟小时候穿开裆裤时一个样,见人也不爱说话,主子面前也讨不着什么好,木讷的像块木头,也不知道能不能说上门亲事……
“谁让你这么干的?”
“是四小姐。”马婆子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等了半天也没再听到秦黛心问话,这才发觉事情不妙。
“三小姐,是奴婢不好,贪心不足,不但拿了姨娘的百年人参,还为了四小姐的二百两银子而做了对不起三小姐的事,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望小姐不要动怒,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马婆子见东窗事发,连忙跪地求饶,眼前这个看似弱不以风,身体柔弱的三小姐,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煞神,她是万万不愿得罪的。
二百两?真是舍得下血本。秦黛心收起眼底的寒光,看了看地上的马婆子,不过是过河的小卒子,何必难为她呢!
“行了,你起来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和第二个人提起,只有你我知道便可。过去的事情我也不在追究了,姨娘的人参和四小姐的银子你且收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三小姐难道真的不追究了?马婆子不敢起身,见秦黛心言语不似玩笑,这才试探道:“三小姐……”
“我说话算话,说是不追究,自是从此以后不在提这些事。不过,这饭菜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做了。”
“奴婢省得,谢谢三小姐,谢谢三小姐。”马婆子只觉得自己在阎王殿走了一圈,原本是必死无疑的,如今却是往返回人间,死而复活了。
马婆子起身,又是一翻千恩万谢,这才抹了抹眼泪,脚步轻快的走了。
府里的四小姐,是王姨娘生的那个秦若心,说是与自己同年……
秦黛心又一次感觉到了古代女人不易,不过才十三岁,就已经学会变着法的害人了。听如意说过,在府里她与这个四小姐本是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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