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便一直没过门他们母子的事,他没功夫过问。
当下关帆突然说起此事,他也没所表示,仍看着眼前的匣子。
关帆见了,便站到一旁不语。
这时,一身杏红色华裳,丰容靓饰,姿态端得高贵雍容,又颇为冷漠的从安公主霍语宁踏入书房。她见到正看着那匣子的霍淩淮,淡道:“听说你带了个美人回府,我还以为你会被美色所误,看来是我多虑了。”
霍淩淮抬眸道:“姐姐有事?”
霍语宁坐下,接过丫鬟给她倒的茶,慢悠悠地喝了口,才道:“过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你带了个美人回府,是怎么回事?”
霍淩淮道:“此事复杂,反正没姐姐所说的美色误事。”
霍语宁瞧了瞧他:“没有就好,听说还有个孩子?”
“嗯。”霍淩淮应道,“美人因意外而碰,孩子因意外而有,最近才发现,便就接来了府上。”
霍语宁闻言不屑:“听着,不是个正经的女人。”
霍淩淮未语。
霍语宁又低头慢品着这味道不错的茶水,默了会后,道:“既然事已至此,把人留在府上,也属情理之中,但我给你张罗过来的那些姬侍,你就没有看上眼的?还是至今一个都没碰?”
霍淩淮道:“你知道,我无心于此。”
霍语宁打量了他一会,道:“姐姐知道你的所有心思都是夺位报仇,但开枝散叶之事也不可耽误,还是莫再让她们守活寡。”
“我有儿子。”
霍淩淮这个姐姐时不时会往他府上送个自己选出来的美人,他觉得不是大事,便素来是来者不拒,只是懒得去碰,也兴趣不大。
霍语宁闻言颇为不以为意:“不过只是个身份不明的孩子,何况就那一根苗子,哪里够。”
霍淩淮淡应:“嗯!”
霍语宁又如何不会知道他虽向来是她说什么就应什么,过后又会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仍旧会与他说一说。约莫觉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离去,完全没有要去看看那侄子的意思。
霍语宁离开后,霍淩淮果然没多理会她的话,只问关帆:“楚惜在哪里?”
关帆道:“在常悦书院,他极少出来,最近似乎越发消极。”
霍语宁眸中浮出一丝阴沉,忽然起身离去。
他离开暮王府,直奔常悦书院楚惜的书房,见到案桌后头那正在看书,却事实在走神的楚惜,他问道:“你知道我最近在寻一把钥匙?”
楚惜抬眸看着他:“暮王过来就是特地问我这个?”
霍淩淮冷笑:“瞧着无心大事,一双眼睛倒是关注得不少,你在给我传递假消息?想做什么?莫不是起了异心?”
楚惜倒是不慌:“我也算是推了你一把,就算钥匙不在江以湛他们那里,你完全可以威胁他帮你寻。他的力量,你也再清楚不过,偏偏你最后却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少胡说八道。”霍淩淮不喜被耍,“你想我与江以湛斗,理由。”
楚惜笑而不语。
霍淩淮大步上前,一手拍在案桌上,倾身间,锐利的目光逼近楚惜:“你身上最近的问题太多,是已忘我们曾经的约定了?”
楚惜朝椅背靠了靠,仍是不说话。
霍淩淮眯眼道:“知道你因个女人伤尽了心,伤尽了神,我再给你一点时间缓缓。可别让我等太久,你知道我需要你。”
楚惜终于说话,笑道:“说得好像,有点暧昧。”
“……”
霍淩淮再看了看楚惜,甩袖离去。
楚惜看着霍淩淮踏出书房,感觉到对方已经离远,他眼里的笑意渐渐收去,脑中浮着霍淩淮的话——伤尽了心,伤尽了神。
他忽然一把拂掉案桌上的东西,眸中透着一丝腥红。
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吧?
曾经多么冷静睿智,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择手段去获取,甚至连喜欢的女人都可以送出去的他,如今却败在自己手里。
明知道不能,可他还是放不下虞秋,但她嫁人了,还怀孕了。
他握紧了拳头,既然放不了,那便不放。
白如嫙站在门边暗暗看着他已不是第一次为虞秋失态的模样,她忍不住过去,又要劝说于他:“门主,你不要再这样。”
楚惜看着她:“来得正好,给我传封信给秋儿。”
白如嫙闻言咬唇:“是!”
楚惜从跟前抽屉里拿出他早写好的一封信,扔给她。她接过低头看了眼,便转身离去。
走远了后,她握紧了手中信,几乎要去撕碎她,终是作罢。
自被那假仁假义的江以湛不顾她爹的恩情将她折磨得几乎快死后,白如嫙难得再次来到堇宁王府前,这一次,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武功,直接从大门前落了地,大步过去,却被拦下。
护卫见到她,显然是意外的。
白如嫙冷道:“我要见堇宁王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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