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天生,并且永远,是自私的动物。——《国富论》
带着煤烟味的和煦的秋风吹拂着辽阔的海面,掀起自由自在的浪花,吟唱着赞美加百列的歌谣。快要知道漂浮在海面上的石油滋味的海鸟无忧无虑地在海天相接的地方翱翔——至少目前是这样。
在这个位于大西洋东岸的数百年来无比繁忙的狭窄海峡——英吉利海峡,通往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航线上,正在上演一场司空见惯的海上抢劫案,这对于这个国家来说这正是再平常不过!
“克赖伯!是克赖伯!他们来了!”一搜满载着货物的冒着黑烟的大型货船上,一个满脸污垢的海员瞪大了惊恐地叫道。只要看看他满是盐渍与污垢的散发着恶臭的衣服,便可以推断出他们一定在海上航行了至少一个月。
铁制甲板上躺着晒太阳的船员被这番大呼小叫惊醒,一伙在海上漂流了这么久的先生们连裤子也来不及穿便裸奔到船的栏杆处,纷纷顺着观察员的目光所向望去。
视野的尽头,蓝天白云下,秋风——对他们来说是死亡之风——正吹拂着他们惊恐的面庞,朝着他们驶来的,是一艘没有任何旗帜的私掠船。
当然,私掠船几年前已经被各个国家合约取消了,但只要一见到这样的快船,就会让人的脑海里浮现出“私掠船”这恐怖的三个字。
“上帝啊!快去叫船长!”
“加煤!快叫锅炉室的几个人把煤加足了!我们有麻烦了!”
“将不需要的东西扔下去!对!包括朗姆酒!”
原本平静得可以让几千只海鸟安静地拉屎的甲板的平静被彻底打破,每一个海员都陷入了疯狂,拖着水肿的身体在甲板上奔来跑去忙乱着。
船舱里的船长被吵醒了,粗暴地打开门——却只是个穿着睡衣的大胖子。
他倒要看看这群海员要造反了不成?
“船长!是克赖伯!他们朝我们追来了!”看穿着应该是一个大副的海员向船长报告。
“什么?!”大胖子吃了一惊,挤了几下小眼睛,脸上的肉不自觉地抖起来。
赶忙光着脚跑向栏杆望去,果然,一艘没有旗帜的私掠船样式的船向他们快速驶来。
所有出海的船都会挂上旗帜,而不挂旗帜正是克赖伯的传统。
“克赖伯竟然还在?!”他捂住脸,发出一声与体型极不对称的尖叫。
“请船长下令!”大副焦急地道。
说话的工夫,全速航行的以快著称的私掠船已经将他们的距离缩短了半海里。
“啊……”胖子无助地看着忙忙碌碌的海员,几个人正用力将一桶桶朗姆酒推下海。
“嘭!”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带着巨大的震动和水汽。
一颗炮弹在货船旁爆炸,激起了巨大的水花,甲板上像下了暴雨,将被震倒的船员和船长浇成了落汤鸡。
“他们开火了!”大副惊叫道。
正在向他们追击的这条私掠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私掠船,虽然原型也是二十年前的老木制帆船,可经过结实牢固的铁皮包被,将新式的提供动力的蒸汽机锅炉安放在里面,再加上巨大的牢靠的风帆,和二十五门大炮,无论是速度还是火力,已经不是他们这种普通商船能够比拟的了。
“听我说!”胖子抹了把肥脸上咸腥的海水站起身,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到,湿透的海员们也都纷纷站起来,惊魂未定,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我们的弹药还有多少?”
“报告船长!自从上次用猛烈的炮火震慑了西班牙佬之后,弹药……不足四分之一。”一名海员报告。
“听我说……我是女王任命的殖民地官员!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告诉他们,只要能让我们活着回到英国……”船长深吸一口气,“……保证不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船长,可……”大副欲言。
“照我说的做!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去瞭望台上挥舞你那该死的旗子!”船长几乎吼了出来。
一众船员面面相觎,不知所措。
谁能知道,从非洲的黄金海岸出发,长途跋涉了两个月之后,终于快要回到不列颠,投入祖国温暖的怀抱,却又要被自己祖国的人打劫!
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恼火的了。
对于克赖伯,作为老伦敦人的他可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个庞大的黑帮,最盛的时候曾控制了半个伦敦!连苏格兰场对克赖伯黑帮也毫无办法。
不知怎么这陆地上的黑帮竟然搞起来海盗的营生?
克赖伯黑帮以做事狠辣、阴毒著称,有传言说凡是进入黑帮的人,就要经过一番特殊训练,经过这样训练的人做事会非常果断狠辣,几乎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
不过,胖子相信,即使做事再狠辣,也是为利益所驱使的,只要给足够的利益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失去的利益自己早晚能够抽回来,只要自己能活命,就算是这一船的船员被灭了活口,又能如何?
果然,在发了信号之后,追击的船只不再开火,向货船追来。货船也不再增加速度,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一帮强盗来搜刮自己。
胖子回到自己的船舱,将一块黄澄澄的块状物装进自己的口袋。
“没有人能够抵挡住黄金的诱惑。”
他坚信。
“砰!”
等到私掠船停靠在货船旁,一身黑衣的强盗们登上了满载货物的商船,为首的一个人一登上甲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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