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我这个人啊不太喜欢被人指手画脚,更不喜欢有人站在我头上。”练无忧轻柔地抚摸着绯色的秀发,微微低沉地说着,却没有故意掩饰,凭琼曦和云心的实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乃至已经离开的蒂礼奇诺都能凭着对整座宅邸的监视听到练无忧说的话,但她们都不知道此时练无忧想做什么。
琼曦自认为她站着让练无忧打,他都破不了防,从之前的表现看来,练无忧不该如此不智,事出反常必有妖,转头看了云心一眼,伸手一抓,带着云心离开这里,心头有种不妙的感觉久久萦绕,挥之不去。走前不忘斩出一道足以让练无忧身躯与灵魂具灭,只剩真灵的银白色剑气。
只要真灵不死,就还有一丝和练无忧背后的大人物回旋的余地,而此时不将练无忧废掉,随着练无忧毫无掩饰说出的话,她总有一种将要要大难临头的心神不宁感。
她也不在乎练无忧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家族或者她的事,杀了就杀了,地狱每天死于的战争炮灰不计其数,没有一个领主会在意一个弱者的生死,哪怕是为她战死的,而练无忧在她眼里就和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炮灰没什么区别,哪怕展现出不凡的魔法技巧,也只能说是一个有潜力的炮灰,她从始至终真正在意的只是练无忧背后之人的想法而已。
绯色迷茫地看着练无忧的脸庞,为什么她听不懂呢?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绯色用自身的精血将练无忧也转化成血族以后,就更多了一种亲切之感,而非对于造物主狂热而不可触摸的崇拜感,并且更能读取到练无忧的一些表层情绪波动,大概就是练无忧现在想揍人,那她就帮忧一起揍。
绯色诞生之时,天地之间一些知识就一同灌入了绯色的脑袋里,但这改变不了她现在单纯而直接的脑回路。
练无忧对于琼曦的攻击轻蔑一笑,要是别的也就算了,在他面前用斩击剑气什么的可真是侮辱了他作为炼狱妖剑的本体,隔空控住了斩来剑气,道:“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还给你,去。”
银白色的剑气陡然消失,但琼曦的左肩上已经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并且残留的剑意也在伤口处肆虐,摧毁她的生机。剑意是精神层面的攻击,关乎意志,就算一个普通人也有可能斩出逼退诸神的剑意,当然,能斩出这种剑意也就不可能还是普通人了,连带着其他方面的实力也会提升,现在琼曦就是只能勉强挡住练无忧刚才那道剑气所含剑意的侵蚀破坏,却不能从体内祛除出去,这代表着在精神意志层面,练无忧完全不下与她。
明明之前练无忧就已经是灵魂形态的存在出现在她和蒂礼奇诺的面前,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能够将这种层次的剑意隐藏起来,丝毫不被他们发现,从一开始她就错估了练无忧的实力,或许练无忧的背后有一个可怕的强者,但练无忧本身也是一个至少足以和她分庭抗礼的人,再结合从四面八方如波涛巨浪般聚集来的魔气和头顶的滚滚劫云,以及训练场方向传来越来越强的气势,琼曦黑着脸猜到了这个家伙打算立刻恢复实力,而且当场渡劫!
有些世界的意志还讲点道理,渡劫只劈渡劫者,地狱意志则属于特别不讲道理的那种,只要你在渡劫的雷云覆盖范围内,它就会连你一起算进去,就算你才刚渡完一次劫也会把你下一次的雷劫提前发动,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抗一个人的,各自为战,而是渡劫范围内所有人的雷劫难度都叠加在一套劫上,难度成几何倍上升,几个人一起渡劫在地狱一直被认为是自杀,而且给自己准备一场盛大而绚烂的葬礼。琼曦可不打算把自己栽进去,为练无忧这种找死的行为陪葬。
退到足够远的地方,蒂礼奇诺和一干墨狄帕斯家的护卫仆从都陆续赶到了琼曦的身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中遮天蔽日,绵延不知道几千万里的雷云,这场景比琼曦万年前渡过的魔主劫还要宏大、震撼。
不知道的人还只是被震撼到,知道内情的琼曦、蒂礼奇诺和云心已经快要表情抽搐了,这个天劫就是琼曦一万年前渡的魔主劫,只是这个人太丧心病狂,把魔主劫推到了地狱级,呃......这里就是地狱,远古魔界级的难度。
地狱的分阶和赫尔琼斯家乡的分阶不同,这里将阶级分为一到九阶,一到五阶还是凡人的范畴,只是魔力的积累与身体的打磨锻炼,六阶开始触摸世界的本质,掌握部分空间力量,七阶还处于法则的摸索中,但已经有了一定的理解,八阶初步形成法则本源印记,九阶则是对法则本源的完善,直到彻底掌握一条完整地法则,就要渡魔主劫,渡过了就是万魔认可的一方魔主。
如果再一条法则完全掌握之前,对其他法则的探索越多,越深,魔主劫就越恐怖。渡过魔主劫之后就没有明显的层次划分了,就看谁对法则的理解运用更透彻,谁掌握的法则更多。非要说的话,地狱倒是有个天魔榜,给地狱中知名、并且在世间活动的地狱魔主排出的前三百名,被称为天魔,但上榜不意味着最强,一些不活动的古老恶魔与魔族里也随时都有可能蹦出一个甩开天魔榜第一数十条法则之远的老怪物。
天劫是从五进六开始出现的,练无忧不仅把没来得及掏出来的生物的劫数加了上去,更是一次性将从六阶到魔主所有的天劫一次性叠加在了一起,而且琼曦已经看到了引起如帘幕般出现在天地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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