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齐走进镖局客厅大堂,将骆老局主安置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坐定,众人自然分站两旁,骆常青上前在父亲面前跪下,不停地叩头。
‘铁仙子’菊姐走近骆老局主身边,附在他耳畔轻声道;“骆老局主,这就是您亲生的二儿子小青子,他没有死,还活着,他是受李飞雁的栽赃陷害……”菊姐又慢慢地向他解释其中的由来。
骆老局主眉毛,胡须不停地颤抖,听完菊姐的解释后,老人疑迟一会儿,猛地站立起身来,弯腰伸手扶起骆常青,用手掌在他额头,脸颊和身上仔细抚摸,良久,老人终于一把抱住骆常青,失声大叫道;“你果然是老夫的小青子,我的儿呀,怎么落得这副模样?”
父子俩人抱头痛哭,哭声中夹带阵阵抽噎,场面凄凉感人,众人都不禁垂下头来,客厅大堂里面只有他父子俩人的哭声绕梁悲泣。
秋馨娘子也暗暗哽咽哭泣起来,曲玲儿终于忍不住也跟着小声哭出声来,就连若琳也不禁哭出声来,众人虽然难过,但是到底是江湖男儿,男儿有泪不轻弹嘛,大家的目光自然一齐落在若琳身上,很多人同时想;‘他毕竟是大漠草原儿郎,天生秉性耿直,感情奔放。’
敬姐上前扶住骆老局主,将他按回到坐椅上,温和地劝慰道;“骆老,您老人家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上天不让您骆家断绝香火,不管怎样小青子终于活着回来与您老人家相团聚了。”
骆老局主虽然老泪纵横,听到这话,马上转忧为喜,站立起身来抱拳向满堂的人群连连鞠躬行礼道;“犬子的委屈老夫已经知道得清楚,只怪他交友不慎,或许他命中该有此一劫,老夫感谢诸位英雄仗义出手,才使犬子洗清冤屈,重见天日,老夫也代犬子向诸位英雄鞠躬敬礼,再次深表由衷感谢!”
姜夙愿上前把骆老局主扶回座椅上,安慰道;“老局主不必如此多礼,大路不平旁人铲,惩恶扬善自是我辈本份,少局主能够与老人家再团聚,也是不幸中万幸,在下浪子今天还要起程赶往少室山去请一位世外高人来替少局主重新抖散骨骼,尽量让他恢复到以前当初的模样。”
骆老局主不停地点头,神情忽然变得清爽起来,激动中也显得精神矍铄,好像一下子就年青了十多年。
姜夙愿继续对骆老局主道;“现在老局主应该马上安排酒宴,满堂的人都在等着替您父子团圆贺喜,浪子也要讨一杯酒喝后好起程赶路。”
“对,”骆老局主一拍脑门,马上站立起来大声嚷道;“浪子英雄说得不错,来人呀!马上排出老夫府上最好的酒宴,老夫要与这些英雄们同醉!”
镖局有管家立即应声答应,马上返身出客厅大堂去安排酒宴席桌。
客厅里面满堂的人见老局主破泣为笑,大家的心情也就放松下来,又听浪子大侠在安排酒宴,大家更加高兴,纷纷议论说笑起来。
大家正在欢喜说笑,不料秋馨娘子站出来对骆常说道;“常青哥,你受尽苦难,今天终于得这些江湖朋友们的帮助,拔云见日,骆佰父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望常青哥以后谨慎交友行事,好生珍惜今后的日子,好生照顾好骆佰父,让他老人家在有生之年亨尽天伦之乐……”她的语气口吻宛转凄凉,有点生离死别的味道。
众人感觉她的话有点不对劲,不由一起向她望去,骆常青赶紧用衣袖擦擦眼泪,瞪大眼睛望着秋馨娘子,嘴唇嚅嚅而动,却发不出来声音,他的眼睛充满悯惜,充满炽热的爱,一往情深,有点可怜巴巴的。
秋馨娘子脸色惨白,花容失态,眼睛里面也包满泪水,波光盈盈,她环视了一下四周众人,再看看骆老局主,目光最后落在骆常青身上,晶莹透亮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声情报并茂地对骆常青道;“常青哥,现在你回到了镖局,小妹也就放心了,小妹错认奸徒为情郎,差一点就嫁给那畜牲,小妹的清誉已经受到玷污,无脸再见人,常青哥,多保重,来世再续咱们的情缘……”她的声音战战抖抖,她的目光充满眷恋与缱绻,凄凉悲戚,痛苦绝望,使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人们顿时明白她的神态和话语的意思,一场悲剧又将发生,骆老局主挥手大叫道;“孩子,别做傻事,你可是从小就在这府上长大的,就像老夫的亲闺女一样——”
人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秋馨娘子已经拔出配剑来横在自己的颈脖子上,她最后看了一眼骆常青,眼睛一闭,银牙紧咬,配剑就向自己颈脖子抹去,那一眼,绵绵缠缠,情深意长,包含无尽的遗憾。
“不要——”骆常青一声长长的尖叫,声音嘶裂破响,直震得大堂横梁上的灰尘纷纷扑落,那声音是发至内心深处的,几近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呼叫,凄厉响亮绵长,撕心裂肺,余韵犹长。
人们张口欲呼,恰在此时,一线寒芒闪起,件随着轻微的蜂呜声,一件暗器破风急速地击在秋馨娘子的配剑上,‘当啷’一声炸响,配剑承受不住暗器的撞击,被震得坠落在地面上,秋馨娘子也怔住在当场,姜夙愿的蜂镝蝎王镖击落了她的佩剑。
姜夙愿走出众人前,深情地对秋馨娘子道;“姑娘,你不能这样狠心,不能这样无情,不能这样就孤单地抛下他——”他边说边又指着骆常青继续道;“他一时交友不慎,铸成大错,使他痛苦终生,但是他为了你,就是丧失武功,身躯残废也能坚持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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