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道长待要回驳他,人群里面曲玲儿早已经高声嚷道;“北满鞑靼,你充其量就是一个砍柴劈树的村野莽夫,五大三粗,鲁莽粗俗,既无一点学识遵规礼数,更无半点沐浴换衣之诚心,少林寺掌门方丈是什么人?那可是得道高僧,万民景仰的活佛,岂有随便接见你这种货色?你才是不识趣,道长好生教训他,教他怎么学乖。”
曲玲儿这番话抢白得猛哥气血翻涌,一张脸涨红得成酱猪肝色,盛怒下不再顾忌什么,一声虎吼,大地颤动,巨大的掌势挟带劲风拍向玄月道长,原来关外满清女真人最恨关内汉人骂他们粗俗野蛮,骨子里看不起他们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
玄月道长知道对方力沉劲猛,忙滑步躲过他掌势,同时,抽出背后长剑挽起一朵剑花,展开师门剑法击向对方,长剑击出的空隙里,他微笑着向人群里投去一瞥,感谢曲姑娘推波助澜的帮助。
场地里多出俩对打斗,四大高手腾挪纵越,掀起满天的劲风气浪,身影错乱,层叠缤纷,也把人们看得眼花缭乱,场中顿时热闹起来。
西城幽灵宫宫主西门百丈崖看见这种情况,不由得皱紧眉头,他卸下身上的披风斗篷递给手下人,然后快步来到莲墀平台下,抱拳对台上的弘丰方丈行礼道;“掌门方丈,西城幽灵宫现任宫主西门百丈崖给方丈行礼了,敝宫前次来贵寺拜访,方丈正在闭关修练,未能仰瞻亲聆方丈的宝颜和梵音,终为一桩遗憾事,虽然敝宫按规矩与贵寺的主持长老比武过招,侥幸获胜,禁锢敝宫的信物神咒佛珠也已经归还给贵寺,但是得不到方丈的亲自赐教,实再抱憾,望方丈能够了却敝宫生平宿愿。”
弘丰方丈合什回礼道;“阿米陀佛!老衲已经得讯贵宫前任宫主已经西归极乐世界,愿他在天之灵重结轮回善缘,贵宫既然将敝寺的佛珠信物奉还,禁锢当然解除,施主好自为之,敝寺广积善德,普渡芸芸众生,虽然在武林中立一席之地,但敝寺不会与任何门派力争树敌,老衲恕难从命,施主也应该放宽胸襟,包容百川。”
西门百丈崖青面倏变,冷冷阴笑道;“方丈有些托大了吧,莫非敝宫这点拙技上不了方丈的法眼?”他额头正中的满月宝石更加耀眼刺目。
“到底是塞外蛮荒之地来的,怎么就听不进人话呢?”随着一个嘶沙低沉的声音,阴愁叟从人群里面走出来,径直站到西门百丈崖面前,他枯骨瘦削,精神矍铄,一件青袍在风中哗哗鼓动,手中握着那支细长碧绿的沉香竹杆。
西门百丈崖斜眼打量他一阵,眼光落在竹杆上,不禁脱口道;“一杆风折千林撼,扫遍南七无敌手,喏,本宫就想不明白,是中土武林无人,还是相互间谄媚吹捧,这样一个干虾老儿,哄哄黄毛小孩妇人还可以,本宫看你还是回去带外孙罢了,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阴愁叟本来不善于言词表达,面对幽灵宫主的一番出言反讥,他不再回击,一声低呼道;“老夫就先哄哄你这个幽灵小儿。”呼声中,手腕抖处,细长的竹杆梢端已经点向西门百丈崖。
西门百丈崖嘴里虽然出言奚落对方,但他知道这可是成名中原南七省的外门神兵,岂敢大意,一个大旋身避开竹杆,同时双臂横展,劲贯百骸,展出幽灵武学‘飞鹰式’,身躯随即冲空而起,神形焕发,衣袂飘扬,矫若雄鹰。
阴愁叟运竹如风,劲风飒飒,呼啸锐响,布起偌大一片阵网,这一支出没江湖几十年的沉香竹杆,曾经使南七省武林中的黑白两道豪杰强徒们胆颤心惊,它运击得张弛舒展,轻灵流畅,刚柔并济,密不透风,一般护体罡气稍欠的人莫说碰到它杆梢,就是距离杆梢一尺,也要被它运击的劲风刮伤肌肤。
幽灵宫主的飞鹰套路长纵运腾,迅击猛突,掌侧沿利若刀锋,钩掌交替使用,手法诡谲,变幻莫测,他竟然时时向密集的竹杆阵网发起俯冲猛突的攻击,快逾闪电,辛辣狠毒,少林寺的通事主持弘智长老就败在他的手下,足见他的幽灵武学也是海内罕见。
俩大旷世高手铺天盖地,稍纵即逝,拼搏激烈。
场地里面又多出一对高手过招,连同先前的俩对,就有六对高手在轮番教量,走马灯似的更看得人们目不接暇,场地里面也更热闹起来。
战至一阵,精灵古怪的东方飘雪就将对手引入到别的战圈里,这一下场地里立刻混乱起来,对手也时时变换,时而换成东方飘雪对西门千叠浪,西门百丈崖,或者猛哥,其他人也相同变换应对。
观看的人们这下不但眼花缭乱,目不接暇,而且神情也紧张得全神贯注,因为大家明白,对付不同的武功路数要用不同的方式,这种仓猝急迫地变换方式,若无精湛的技艺恐怕很难适应。
混战场里,时时听见猛哥粗壮的声音;“奶奶个熊!中原真是古怪,一根晾裤衩的杆杆也成一件凶狠的兵器。”
不一会儿,又听见他粗大的嗓门在吼叫;“喂!西门宫主,自己人,怎么又搞错啦!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
观看的人们虽然高度紧张,听见他的喊话,仍然忍不住发出笑声来。
欧阳青缨横展鬓角的眉梢不禁抖了抖,他明白这样缠斗下去,自己这方必败无疑,猛哥的应变能力不适应这种轮流变换的车轮式打法,他一旦失手,西门兄弟二人肯定吃亏,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的智慧。
“阿米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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