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苏绍宇小嘴扁扁,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说不出的失望难过“你走了之后谁陪我渡过每天那段‘嗯嗯啊啊’的时间呀?”
苏玲顿时尴尬地涨红了脸,连忙脱口打断他“你给我住口!”
“小曼阿姨,你看我多可怜,有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母亲,我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啊!”苏绍宇嘟嘴不服。
苏玲用力敲了一下儿子的头,表情恶劣地说“我看你的皮痒了!”。“
“小曼阿姨,救我。”苏绍宇伸手搂住我,把脸埋在我肩头。
苏玲叉着腰,像母老虎一样,又凶又不耐烦“哼,还想躲!”说完一只九阴白骨爪就罩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母子争霸战让我看得既好气又好笑,不禁啧啧摇头道“可怜的小宇,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的母亲太厉害,我只能明哲保身喽。”
“小曼阿姨,你这个叛徒!”苏绍宇抽抽噎噎,要哭不哭地控诉道。
“哈哈,兵不厌诈。”我干笑两声后正欲起身,谁知在站起来的一刹那,胃液突然反溢出来,一阵酸意挡也挡不住地从喉管冒了出来。
我赶紧唔住嘴,顾不了那么多,冲进马桶间呕地一声,就浙沥哗啦吐了起来。
吐完,我几乎虚脱,力气被抽光。我打开水龙头,冲了冲脸,把嘴角上的污秽擦掉,对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的自己露出了一个苦笑,然后步履虚浮地走出洗手间,我抬起眼,迎上苏玲那双要笑不笑、带嘲连讽的弯弯眼。没来由的心虚起来,讷讷地解释“我……呃……胃有点不太舒服。”
我不知道怕她知道些什么,头一低,赶紧快步穿过去,想回到房间埋在被窝里好好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玲撇撇嘴角,在我越过她的那瞬间,突地,发出了爆炸性的话“你怀孕了?”
她的话好似一颗炸弹,炸得我体无完肤,一阵突如其来的慌张感正威胁着我的理智,摧毁了我向来引以为傲的逻辑思考。
空气凝滞了大约十秒,我猛地回过身,和她面面相觑,紧咬着下唇,大眼瞪着小眼。
“我没有。”我别过头,一颗心变得忐忑不安,说话语气也充满了不确定。
方才心头的那种惊、那种慌,和隐约的担心与害怕,害怕被她真的说中!那瞬间的慌乱,让我惊心不已,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缠纠结成一团。
“你想骗我这个过来人?”她挑了挑眉,又哼一声。
“我——”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任由那怦怦跳的心脏和一瞬间变得刷白的脸来拆穿我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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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微扬起脸,描绘细致的柳眉笑得弯弯的,流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被她看得反倒觉得有一丝无所遁形的狼狈,遮掩什么似的,狠狠瞪她一眼。
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亏我还时常取笑苏玲带着个拖油瓶在身边碍手碍脚的,结果呢?自己居然傻愣愣地踏入相同运命,真是天大的讽刺。
“你想想自己最后一次大姨妈造访的时间吧。”苏玲斜睨着我,‘好心’提醒道。
我先是呆了一会,再将视线转移到地板上,形成一种专心的思考。
镇定……千万要镇定!我一边设法安抚自己,一边迅速回忆着上次来月经的日子。
前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我的生活失序和心情忙乱,忽略了女人每月毕经的麻烦事。正常情况下,我一个多星期前就应该来潮,却迟至今日尚未有音讯。
不过我的月经周期一向不是很准,每次总会推迟那么几天。而且我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至于背到这种地步,珠胎暗结这种三流剧情在我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想起来了吗?”苏玲将我一瞬间涌现的慌乱和错纵复杂、到最后的自我安慰全部看在眼里。
“我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倒霉。”一口气息梗在喉间,我必须吞咽几次才能发出声音。
“如果真有了呢?”她维持不变的情绪强注视着我“你打算生下来吗?”
我冷不防发出一声尖锐、充满恼怒不耐的叫喊“不可能!”现在的我太慌乱,无法去设想事件成真的后果。所以面对苏玲的质问我唯有不断的否认、不断地逃避。
“你还是明天去检查下吧!”她睨了我一眼之后,轻哼一声,扭动屁股走开了。
我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在夜暗中静立了一会,让激扰不定的心情慢慢地沉淀下来。
孑然一身的我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伟大的母爱和耐心把他教养长大。
况且我一向生性自私,热爱自由,不希望被任何人、任何事物造成我的牵绊和挂念,自然也不想去负那份伟大的责任。
但事到如今,是福是祸,一切尽在老天爷掌握中,就算是祸我也躲不过。
我低叹一声,怔忡的眼光随着窗外的月光游移,心沉甸甸的,没有着落,几乎和夜暮同一色调,似乎影射出我黯淡无光的未来。
我不禁默默为自己祈祷,期盼这一夜快些过去,也许所有的不快和烦扰也都会过去。现下的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等这糟糕的一夜过去……
……
怎么可能?我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我双手颤抖地拿着化验单,眼睛睁得大大的。上面显示的化验结果是——阳——光看到那个字,我的心便倏地往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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