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关浔是从小在巷子里摸爬滚打长大的,挨过揍,更揍过别人,所有动作都以能打到对方痛处为上,多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招式。真被惹急了打得又凶又狠,大不了跟人同归于尽。大有不要命的架势。
可他这会儿却束手束脚的,生怕给哪位小兄弟添上什么致命伤,被纠缠得很是烦躁。
路敞不同。他接受过教练系统的指点,一拳一脚都看得出明显的训练痕迹,这样的训练更适合打专业比赛而不是街头茬架。不急不躁,守大于攻,在这一片混战中端的是四平八稳,很有些扎眼。
关浔分心看过去,觉得应该给他来身长衫配把折扇。
这人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一代宗师还在这儿玩什么风度翩翩点到为止?打就完了还要什么风度!
对方七八个人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一盘散沙没什么路数。可难缠在一个个不依不饶的,打个架跟搞对象似的黏黏糊糊没个尽头。
两人有意抽身,交换眼神后彼此心领神会。关浔往前半步,突然抬腿把还在不停扑上来纠缠的人猛地踹翻。
这一腿用了十成的力道,几乎把人踹飞出去,震慑着其他小混混一时不敢靠近。趁其他人还在迟疑,两人毫不恋战撒腿就跑。
身后数人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路师傅有意迟了关浔半步垫后,距离太近无可避免地被人突袭一脚踹在背上一个趔趄,却也没有回头继续咬牙往前跑。
两人一路狂奔出了两条街,身后众人却在紧追不舍。深夜里行人稀少,一群年轻人马拉松似的沿着街边一顿撒丫子跑。一直到看见路边停靠的70路公交,关浔心里猛跳起来,招呼路敞加速冲过去,前后脚跳上了公交车。
“师傅关门关门赶紧开!”
“得咧。”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见一群张牙舞爪的混蛋玩意儿,毫不犹豫地一脚油门。刚上车的两人差点从车头滚到车尾。
关浔抓牢座椅,慢慢坐下来平复狂乱的心跳。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喘着粗气大笑出声。
这是最后一班公交。
路敞还在过道里站着,面朝后朝窗外越来越远的一群人比了比中指,嘴角也在忍不住往上翘。
心跳慢慢平缓下来,意识却有些模糊了。
关浔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眩晕,看着有点重影的同桌问,“你有没有什么吃的?”
路敞刚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看见他发白的嘴唇吓了一跳又立刻站起来,“......什么?”
关浔问:“有糖吗?”
“有,稍等。”路敞转身从丢在车座上的背包里翻出一包巧克力递给他。
关浔用力眨了眨眼,视线清晰了点。这才伸出手去接过来拆开,咔嚓咔嚓嚼了就着自己老年保温杯里的温水吞下去,跟吃药似的。
情况很快便好转过来。关浔再眨眨眼,对上一双瞳色漆黑的眼睛。
“你没事吗?”
“没事儿,就有点低血糖。”
关浔咔哒扣上保温杯的盖子,“都说了我是很娇弱的。”
“......”
路敞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公交到了站点停下,他被惯性带得晃了晃身子,这才发觉自己还傻站着,有点局促地想去对面坐下。
“哎等会儿。”
听见关浔的声音,他又立刻转身回来,眼神中透出询问。
“不是,你转过去我看一眼。”
路敞依言照做。他一转身,后背上混着灰尘和泥土的脚印清晰的显现出来。
明海一中的校服上只有蓝白两个颜色,好巧不巧的是白色部分全都在背上,使得脚印看起来尤为显眼。关浔往他背上用力拍了两下,想掸去尘灰,没看出什么效果。
倒是能感觉到路敞在他巴掌底下瞬间绷直了脊背。
“紧张什么,我给你消灭罪证又不是补刀。”
关浔问,“你们家今晚有人在没?”
“有。”路敞说。
关浔“啊”了一声,又抽出纸巾擦了半天,看他后背上那块儿脚印还是脏兮兮的,一时陷入了沉思。
实在非常明显,不瞎就看得到。他没穿外套,上半身只有一件短袖,把这脱了就得裸着,有点影响市容市貌不说,回家依旧没法儿解释。
热心市民关先生很快思考完,果断做出了决定,“你这样回家不行。先上我家去,把这弄干净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关·十分娇弱但并不需要保护·浔:我不当大哥好多年。
第10章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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