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项易霖婚礼了。
大半夜的,她总不好麻烦同事。
她用了所有力气对医生摇摇头。
等她从麻醉中彻底醒来,也挺过了危险期时,病房里除了偶尔进出的医护人员,就只有她自己。
叶西城打完电话,揉揉眉心,抢救室那边没有任何消息,还在极力抢救。
他搁下手机,伸手想去揽裴宁,结果手悬在半空,她人坐在后座的最右边,紧挨在窗边,“宁宁。”
裴宁回神,却没有转身。
叶西城把手放在裤子口袋,里面是戒指,今天所有的计划被庄涵全部打乱。
他挪过去,“怎么了?”
裴宁摇摇头,还是没说话。
叶西城把她圈在怀里,“下次回家多住几天。”
裴宁拨开他的手,跟他对视:“我就不去上海了,直接回北京。”然后示意司机:“叔叔,前面停车,麻烦了。”
司机一怔,从后视镜看看,左右为难。
叶西城还是耐心问着:“怎么了?嗯?”
裴宁:“没什么,就是不想去看庄涵。”
叶西城不解,她以前跟庄涵相处的还算可以,称不上深交,不过她暑假来北京,一起出去玩时庄涵都带着她一块。
她现在明显在闹情绪,他不放心她一人回北京,心里不踏实。
他握着她的手:“别瞎吃醋,现在换我任何一个朋友,我都会这么做。跟我一起去上海,然后再回北京。”
裴宁把手猛地抽出来,“我没吃醋!犯不着!都说了我不想去,不想去!你听不见是怎么了!”她一下来了脾气,也不管司机在不在前面,“庄涵是你朋友,你要去我也没拦着你,但你别勉强我行不行!”
然后再次对司机说:“叔叔,靠边停车。”
话音一落,车厢里的气氛凝固,司机只能选择性耳聋,识趣的把挡板降下来。
叶西城把所有情绪都压下去,他不知道他踩到了她哪个敏感的雷,突然就爆了。
他还是温和说道:“能不能跟我说说?”
裴宁依旧面无表情:“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想回北京,你让司机停车!叶西城,我可能有精神分裂症,现在我不正常,你别跟我说话。”
叶西城再次把她抱在怀里,试着去安抚她不安的情绪,“说出来就好了。”
裴宁想让自己平静,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眼底隐忍的情绪在涌动:“那我告诉你,我不想见到庄涵,一秒也不想见到!她的生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需不着去看她!”
在她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眼里的冷漠让叶西城不由寒噤,而叶西城所有的表情她也看的一清二楚,“可以让司机停车了吗?”
叶西城怕她情绪激动,吩咐司机靠边停车。
裴宁拿上包推门下车,叶西城紧跟着她下来,“宁宁。”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宁宁,你怎么了?”
她语气很淡:“没怎么,这几年来,我一直都这样啊,我自私自利,冷漠无情。”
叶西城感觉他们之间的状态仿佛又回到了她刚回国那段时间,距离远的像隔着一个银河系。
裴宁别过脸去不看他:“叶西城,其实,这六年我已经变了很多,多到你可能都没法想象,你不认识现在的我很正常。”
她想拽出自己的手,可他攥的太紧,她抽不出来。
“你松开,我们好好说。”
叶西城犹豫半刻,才慢慢松开,他看了眼手表。
裴宁催他:“你走吧,别耽误了看病人。”
叶西城望着她:“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裴宁没吱声,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发愣。
叶西城转身去车里拿了一瓶水拧开,喂给她:“喝点水。”他等着她平复下来。
裴宁依旧没看叶西城,她眼前是一片荒芜的虚景。
“我讨厌庄涵,十几岁就开始讨厌她,可你们都喜欢她,我想可能是我内心太阴暗了,见不得别人好。”
叶西城拿着水瓶的手不自觉一用力,水淌出来。
裴宁的眼底又恢复了平静,像一潭死水,“跟她出去玩时,她总是高高在上,我想这是应该的,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家庭也好。她总会有意无意就以调侃的方式,说我写给你的信,拍给你的照片,都有着我们那边浓浓的乡土风情,跟我这个人一样。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夸我,后来才知道不是,她是笑我土。可能是因为我太过在意别人怎么评价我,太过在意是不是你也是那样看我,我特别特别后悔给你寄了那张照片。就算十几年过去,我还是有心里阴影,所以这次回来,看到那张照片和那几封信,我就想拿回来。”
叶西城解释:“那封信你寄到学校,是庄涵拿给我,我看的时候她抢了过去,不是有意给别人看。”
裴宁摇摇头:“现在没什么了,我全当她嫉妒我。”
她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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