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阿卡奇那充满侵略色彩的举动,伊蔻在惊愕了片刻以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努力地朝奥拉摆了摆手,示意那个姑娘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又将目光迎向了扣住自己脖子的精灵。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萝丝·阿贝赛的女士?”
伊蔻看着对方那双透着疲惫之色的眼睛试探道。他要说的话才刚开了个头,阿卡奇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扣住他脖子的双手也收紧了些。然而除了低沉的呼吸声,阿卡奇一个字也没有回答,让人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对这样的回答不满,还是在警告伊蔻别把事情牵连到萝丝的身上。
感到微微窒息的伊蔻用更加耐心、更加和缓的语调继续说道:“那位女士恳求我,设法替一个同她相熟的精灵洗掉身份,带他去艾拉达。她还告诉我,这个精灵名叫阿卡奇,从事的是不能随意向外人透露的行当。那么,你是那个人吗?”
阿卡奇轻轻地叹了口气,原本皱着的眉头随着这声叹息渐渐地舒展了开来,他紧扣伊蔻脖子的双手也跟着松了松。
“你叫伊蔻是吗?精灵语里意为回声的那个伊蔻?”阿卡奇问道。
“是的。”
不出所料的答案让阿卡奇自嘲地嗤笑了起来。一旁的卢斯曼和艾格因为这阵含义不明的笑声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阿卡奇没有理会这些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平庸之人,他垂下头更加贴近伊蔻道:“我们都猜对彼此的名字了……”
在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阿卡奇依然没有松开双手的意思。
“说吧,还有什么原因非得让你冒着同时招惹守卫和淬魔匕首的风险来救我第二次?这次不会要说某个男士也向你恳求了点什么吧,嗯?”
“我想你听说过谐音吧?”
短暂的沉默后,伊蔻给出了一个仿佛经过斟酌酝酿的答案。
“我们的不少成员在调查你们行会的法师时,或失去了联系或丢失了性命,现在那个法师也死了,而和这个法师直接接触并还活着的人只剩你一个,我想弄清楚事情是不是真的到此为止了。”
“喔,原来你们是白麻雀。”
阿卡奇无声地笑了笑,在确定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和意图,知道他们并非克鲁利为自己设计的一环后,他因为迁怒于人而勉强凝聚起来的杀意终于消耗殆尽。
阿卡奇松开了双手,他放弃了自己用来谈判的唯一筹码,整个人歪斜着从伊蔻的身侧滑落了下来,随后便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重新抬回到了床上。那些一时和他有所接触的家伙就像避开瘟疫似的同他拉开了距离,但是还有一股极淡的月桂香气暂时留在他的头侧,阿卡奇微微抬了抬头,一个枕头被一双手塞到了他的脖子下面,而他则越过一个姑娘的手臂看到一双湖蓝色的眼睛,那酷似天空的颜色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舒适。
“为什么要调查那个法师?”
阿卡奇有些着迷地望着这双眼睛道。同时,他也在自己的心里慢慢地回想着那个法师留给自己的所有记忆。
首先,在他脑海中跳出的是那日大老板交代的事情,遗憾的是,同法师的首次接触没有给阿卡奇留下丝毫的印象,只是让他确定了行会的上层法师在他的身上动了各种手脚。
接着,是被自己了结的叛逃者告诉他,这个突然从坎贝斯跑来的法师一手缔造了德斯坦的恐怖悬案。
而后,那个法师就卷了行会里的一批人马叛逃了。
再下来,就是他亲眼目睹了那个法师制造的可怕场面。
那个法师是因为力量失控而害死自己的吗?他在临死前一直呢喃着的‘神骸’是什么?在这些他所知道的事情里,有哪些是令白麻雀感兴趣的,又有哪些是克鲁利还想知道的呢?
阿卡奇突然笑了一下,至少他现在已经想明白克鲁利为什么在总督官邸又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而当时站在克鲁利身边的陌生面孔——那个要他死的人,估计是特地从坎贝斯总部跑来处理上层法师的人吧?
看样子,行会总部不仅要处理掉那个法师,也要清理掉所有和法师有过接触的人,是因为法师就像对他一样,给每个和他接触过的人动了手脚吗?但他能动什么手脚呢?让一个人突然变成尸化的怪物?
被阿卡奇注视着的奥拉向后退开了一步,她警惕地看了看阿卡奇又将视线移向了伊蔻,伊蔻接着又同卢斯曼做了一番眼神的交流,而艾格则露出了似懂非懂的神态。
白麻雀为啥要调查淬魔匕首的法师?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阿卡奇有些好笑地看着几个人表演的哑剧,最后,伊蔻说出了一个让他想要大笑的答案。
“是因为,一个叫克鲁利的人付钱让我们调查这个法师为什么会离开坎贝斯。”
伊蔻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十分羞耻的表情。白麻雀们确实应该为这件事感到羞耻,不仅仅因为他们透露了顾客的名字,还因为这个名字别有含义。
在德斯坦,克鲁利绝不是一个常见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的意思等同于下界恶魔。知道这层意思还用这个名字自称,并且又对来自淬魔匕首总部的法师充满浓厚兴趣的,只有一个人——淬魔匕首在德斯坦的大老板,而谐音的一条戒律便是不向任何组织贩卖情报。
阿卡奇将视线从奥拉的身上移开,他有些怜悯地看着伊蔻道:“说说看你想打听什么吧?”
“你愿意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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