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根本不给伊蔻藏匿的时间,他破门而入,提灯的光芒随即撕裂了黑暗,而伊蔻则像飞蛾似的朝光源扑了过去。
他一掌跟切向对方的下颚,来人尚不及出声便失去了反抗力。他又用足尖接住对方松脱的灯盏,随后借助灯火打量起了倒地的家伙。想不到,那人竟是先前同化名交谈的守卫,他是察觉到了什么异状才突然折返的吗?
敞开的门外依然漆黑一片,仿佛化名和在此巡楼的另一人压根就没有存在过。这令人不安的静谧让伊蔻皱起了眉头。他夺了守卫的外衣罩在身上,又把人捆起来塞至桌子底下,这才熄灭灯火,掩门退出了档案室。之后,他沿着来时的道路朝升降梯的方向撤退,结果去路竟被凭空多出来的一扇铁门彻底封锁。
那门由多组铁格栅锻焊而成,重得根本就提不动。伊蔻透过格栅看了眼来时便觉得古怪的承重梁,最终决定找找其他的退路。只可惜此处位于地下,要想破窗出逃绝无可能,倒是通风道或许还有探索的价值。不过这么一来,他这只鼠辈就真的得跟耗子做伴了。
想到这里,伊蔻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又折回档案室的方向,四顾着寻找通风道的入口。令他略感诧异的是,军队医院的地下建筑竟有不小的规模,档案室再往前的过道仍在折向延伸,格局和大厅所在的那层似乎有些对应。他沿路偷摸进几个病房查探了一番,最终在盥洗室里找到了进口。
卸掉的挡板后头,是个逼仄到只能容人蹲伏前进的空间,里头不乏耗子留下的气味。伊蔻钻入其中,正要探寻或能通到外边的风井,却听到通风道里传来了一重两轻的敲击声。
那声音每隔几秒便再度响起,像是谁在探听通风道里的动静。伊蔻低头沉思了片刻,也用同样的节奏敲击墙沿以作回应。他这一动,另一边的动静先是停了片刻,紧接着,更为急促的敲击声便传了回来。
伊蔻循着声音挪了十来米,随即瞧见晦暗的通风道里多了一束从上面透进来的光线,而化名的低呼声便在这时传入他的耳中,“这边!快,快。”
投下来的灯光晃荡了几下,指引着风井所在的位置,伊蔻又朝前挪了几米,终于瞧见了通到外面的风井管道。然而这风井的另一头却被镂空的井盖封着,化名则抓着提灯,脸近乎贴到了上面。
“呃,你怎么换了这衣服?你不会把那个守卫干了吧?”化名一脸惊讶道。
“我只是让那人好好地睡上一觉,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呃,比较尴尬……我没想到有个守卫居然半途折回去找东西,还封了下头的门。另外那个前头一直跟着我不放,不过……呃,医院好像真的出鬼了,他说看到了什么东西,就撇下我追了出去……我猜你没准会走通风道,就来中庭碰碰运气,问题是,这井盖我提不动。”
“挪不开?”伊蔻紧紧攀住风井里的梯子,一手用力朝上推顶井盖,但那铁条锻铸的东西似乎被焊死了,化名憋红了脸帮忙一道使劲,也没让井盖挪动分毫,他低咒了一句,瞧向伊蔻的眼里流露出了尴尬之色。
“你找着那些文件了吧?呃,我的意思是,能先把那些东西给我吗?”
伊蔻一言不发地直视着化名的面孔,这举动让化名更加心虚了,他避开伊蔻的视线,嘴里嗫嚅道:“我不是把你拉下不管……我只是得趁情况没出大岔子前,尽快把文件递出去,晚了就……”
“你忘了一件事。”伊蔻突然打断道。
“什么?”
“你可以称呼我‘没问题’的。”说着,伊蔻从怀里掏出折起的文件从井盖的缝隙间塞了出去。他见化名拿到东西后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颇为厌恶地退到了通风道里,而那人见他要走,又趴到了井盖边上,“等我这边搞定了,再帮你想办法出去?”
伊蔻没再理睬那人,他径直朝通风道的一侧挪去,寄希望于找着第二个风井。然而在逼仄、陌生的环境里寻觅退路何等困难,他在遍布岔路的通风道里转悠了许久,出路没有找着,倒是被一阵喧闹声给惊扰了。
先前阻住他退路的铁门似乎开了,有群人从他藏匿的通风道下经过,他们步伐紊乱,呼喝、咒骂不止,其中一个声音还特别耳熟,听起来,好像是杜拉格!
伊蔻吃了一惊,他找到就近的通风孔朝下张望,只见几个守卫正在军医的招呼下,将肖恩和杜拉格拖进诊室。深更半夜,那两人突然遭此待遇,显然是军方别有用心的安排,他该怎么办?
转眼间,诊室外头只剩一个守卫了,那人依靠墙壁,抖着腿放松自己。伊蔻盯着他看了片刻,便按原路退出了通风道。他佯装在此巡逻的守卫,提着灯朝杜拉格他们所在的诊室而去。站在外头守门的家伙先是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这块地方不用巡逻,后来发觉自个儿的手势没什么作用后,那人烦躁地啧了下嘴。
“见鬼的,这里不要什么巡逻,你是搞不清状况吗?”
守门的家伙朝伊蔻迎了过来,他眼里的不快之色,因为看清了伊蔻的相貌而转为惊愕。伊蔻不给这人说话的机会,他像对付前一个家伙那样挥掌将其击晕,接着把人塞到了暗处。不多时,他替换了那人站到了诊室外头,只听隔门传来杜拉格与人争执的声音。
“你们要对他干吗?你们这群疯子!”
伊蔻悄悄开了条门缝朝房间里头张望,在他的眼前,杜拉格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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