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尔瑞丝的授意下,暂时为利瑞齐所用的那些民兵没有想到巫师竟然会下达这么残酷的命令,可他们最终还是动了手。反正,他们早就看这伙“屎蛋派”不顺眼了。反正,下命令的人是巫师。既然有机会除掉这批对希尔瑞丝不利的家伙,又可以让希尔瑞丝不沾染一丝“残忍”的污点,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位于坡地的这片林子里骤然响起了一片临终前的哀嚎,刺耳绝望的嘶喊结束后是一阵可怕的寂静,紧接着,新的声音又在这片林子里产生了—站着的人开始给躺下的人料理后事,但那只是不带丝毫感情的处理,就像群狼拖动分食猎物,就像真菌在分解衰败的落叶,一切只是为了避免尸体曝天招惹瘟疫的处理。
此刻,他就倒在一片血泊中无力地望着上方,从层层枝杈间露出的天空并未应景地变作灰色,它蓝的纯粹迷人,还有掠过的飞鸟与之相伴。
他还没死,他能感觉到身边的尸体正被一具一具的拖离,他猜有些人没准和他一样只是不能动弹,却无法避开被处理掉的命运。他离成年还差一点时间,他的恐惧更甚,身上也疼,然后,他看到那个穿着巫袍的家伙向自己走了过来。
那个巫师看起来比他还要年幼,却仅用语言便给这么多人的生命画下了句点!他看见那个巫师在他的面前蹲下,又用一双罕见的紫色眼睛看着他。这巫师要怎么做?观赏自己被时间慢慢杀死还是再给自己补上一记更致命的?每个答案都令他心惊胆寒!
这时候,巫师开始诵念起了咒语,那些话应该是他听不懂的东西,可奇怪的是,他居然都听懂了。
“睡吧,睡吧,静静地睡吧。”那巫师说道。
“痛苦远去,没有人再会哭泣。”
一时间,他觉得眼前模糊了起来,就像自己被罩进银白色的雾中。他似乎遗忘了很多东西,又或是抛弃了他再也负不起的重担,变得像飞鸟一样轻盈……
利瑞齐神情萧索地站了起来,碎星箭留意到他似乎有些站不稳,连忙走过去把自己的胳膊伸向了他。
“我还行。”利瑞齐摇了摇头。
“他们何必把尚未成年的孩子扯进这种事里?”利瑞齐看着那具尸体问道。
这时,一个民兵走了过来,只见他抓住它的脚踝,似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它拖走了,而这一幕情景,碎星箭也留意到了。
精灵一脸淡然地说道:“你看起来也是个孩子。”
利瑞齐叹了口气。
“我们该走下一步棋了。”
等到利瑞齐一行返回夜莺村落的时候,原本还算安宁的村子已经被紧张的气氛所笼罩了。到处都是忙乱的身影,有扛着尖木桩团团转的,有一边喊人一边忙着加固围墙的……而原本搭满简陋帐篷的广场更是一片混乱,村民们正七手八脚地将病患转移至村镇大厅,那些撤空了的帐篷便支离破碎地散落了一地。见此情景,利瑞齐就像在跟自己说话似的低喃道:“藏匿者已经回来了。”
说完,他就跟拧紧了发条似的疾步朝前走去。
因为思索这一句话而放缓步子的碎星箭,霎时便被利瑞齐甩开了一段距离,等到精灵终于将奥拉的返回和眼前的临战景象联系起来的时候,只见利瑞齐被两个匆匆而来的护卫叫住了。
“您终于回来了!”一个护卫用格外尊敬的语气说道。
“现在村镇大厅都腾给病患避难了,所以希尔瑞丝叫我们侯在这里迎接您回来。”
利瑞齐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去哪儿谈?”
“请您和后面的这位精灵朋友跟我过来。”那护卫转身朝一个方向跑去。
“其余的兄弟姐妹们跟我走,有要紧活儿干!”另一个护卫则抬手朝其他的随行者招了招手。
于是,刚刚从精灵宝库返回村子一批人便就此分作了两路。领着利瑞齐和碎星箭的那个护卫一看就是个粗糙的家伙,他一路连走带跑,根本不顾后面。碎星箭看到利瑞齐的神色变得越来越苦,却又一声不吭地勉强着自己,连忙追上了带路的家伙。
“奥拉是不是带了些不好的消息回来。”精灵抓着那人的肩膀借机问道。
那护卫一脸愁闷地叹了口气。
“那姑娘是写字给希尔瑞丝看的,我不知道她到底带了点什么消息回来,呃……嗯……我们这儿识字的人不多。希尔瑞丝看了她写的东西以后也没有明说什么,她只是说局势比她预想的还差,然后还说不能把病患继续留在广场上了,其实她还让我们把牢房腾出来安置妇孺。”
护卫的这番话不禁让碎星箭陷入了困惑。希尔瑞丝要腾出村子中央的广场做什么?为什么还要用牢房安置妇孺?这些疑问在一行人来到聚着希尔瑞丝、利亚德林和奥拉的屋子时终于得到了解答。
只见利亚德林拍着桌子上的一张树皮嚷嚷道:“卓格里斯把弩炮搬出来对付我们?奥拉你没有看错吗?这是在搞什么?那只老狐狸忘了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了?这里可是丛林腹地中的村落,周围有这么多的树!难道他要用弩炮砸树干?”
希尔瑞丝揉着额头迟疑了一会儿后,慢慢地说道:“我觉得奥拉并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吾不是怀疑奥拉。“
利亚德林有些歉意地瞧了瞧奥拉,又转头对希尔瑞丝说道:”只是卓格里斯的做法实在是让吾看不懂,他的目的应该不是把人杀光才对……还是他已经疯了?”
奥拉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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