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亏本的买卖。拿jim qi的一份建筑设计图和一幅私人绘画手稿来交换一卷中国水墨画,任何一个精明的商人都不会觉得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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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朦胧中,木小树感到有人在挠她的脸。
她翻过身还想继续睡,便看到了床头着装整齐的祁缙谦。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她嘟嘟囔囔地坐了起来,环住他的腰,脑袋一垂,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起来,乖,带你去一个地方。”
待她洗漱完毕衣着齐整地随他来到大街上,天空浓重的黑色已褪去了几分厚重。
大街上安安静静,复古的雕花路灯闪着微黄的光。
“要去哪里?”她好奇。凌晨的空气微凉,她不禁搓了搓手。
他握住她的双手,答:“很多年前承诺要带你去的地方。”
她咯咯直笑:“你承诺了好多地方呀,我都不知道是哪一个了。”
他无奈:“一个一个来,不要这么贪心。”
两个小时后,她站在了一座城池前。
“l v.”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答应要带你来这里看日出。”
她抬头看他,眸色璀璨。
梵蒂冈只有一条街道,此刻,街道上安静极了。整座国中国尚在沉睡。
他牵着她,穿过长长的街道,走过圣彼得广场,停在了圣伯多禄大教堂前。
她扯了扯他的手,低声道:“这里还没有开门呢。”
“嘘。”他说,“跟我来。”
他领着她走到了教堂一侧的小门。
小门内探出了一个脑袋,那是个年近花甲的意大利老人。他瞪着眼看向木小树和祁缙谦。
“你等一下。”祁缙谦对木小树道。然后他小跑向那个老人,对老人说了几句话。
老人越过祁缙谦,朝着木小树的方向看来。下一秒,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满脸的皱纹团成了一朵慈祥的金盏花。
祁缙谦过来,拉着木小树往教堂小门走。经过老人身边时,老人顽皮地冲木小树挤了挤眼睛。
木小树凑上祁缙谦的耳,问道:“你和那位老先生说了什么?他怎么肯放行?”
祁缙谦答:“我和那位老先生算是老相识了。”
诶?木小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笑着转头看了她一眼:“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经常来这里。最疯狂的一次从早上开馆一直待到了闭馆。我不想离开,于是躲在忏悔台后面,想等到人都走光了就爬上教堂的最顶部。”
“结果?”她好奇地挑了挑眉。
他满脸无奈:“结果被那位老先生逮住了。那时候他比现在年轻许多,力气可大了,一只胳膊就把我从忏悔台后拎了出来。”
“他惩罚你了?”她问。
他笑了:“本来是要惩罚的。但是他看到了我的画板,以及一沓临摹的素描。”
“他瞪着眼瞅了我半天,然后说,小子,给我画一张画。”他牵着她走在空旷的大教堂,“他说,画完就滚回该回的地方去。”
“你画了?”她抬头看他。
他点点头:“画了。不过,”顿了顿,他继续道,“我以米开朗琪罗的大卫为蓝本,给他画了全身像。他的头,大卫的身体。”
她忍俊不禁,没想到年青时代的祁缙谦如此叛逆:“你一定被揍了。”
他摇头:“没有。他看完画像后哈哈大笑。后来,我如愿以偿登上了教堂的顶端。”
她惊讶地抬眸。
“这里对艺术有着很大的包容。”他垂眸看她,“可以说这里真正坚定了我往建筑道路上走的信念。”
他走在昏暗的教堂中,忽而蹲下身子摩挲着地板的纹路:“我花了很长的时间熟悉这座教堂。我临摹过它的每一块石阶,每一根柱子。”
“我的导师曾经告诉我,当我能够感受到建筑的生命,才算入门。”他说,“直到有一天,我躺在这里,感觉到了这座教堂脉搏的跳动。”
他坐在螺旋长阶的最底层,曲着腿抚摸雕着花纹的扶手。熹微的晨光透过教堂穹顶的玻璃,在他周身撒下浅浅的光晕。
木小树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情感。
是虔诚。
她的心脏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他这样爱建筑设计,却在八年前为了她舍弃了辛辛苦苦开辟的半个建筑帝国。
这样一份看似谦和实则浓烈的感情早就把她带入了漩涡。
她再怎么退缩,也逃不开了。
“天快要亮了。”他向她伸出一只手,“我们要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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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顶端,夜幕逐渐褪去。
风卷开木小树的长发,突如其来的冰凉的空气令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祁缙谦从身后环住了她。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看,日出马上要来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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