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清新,把人的眼眸都印的明亮起来。乔新视力好,大老远就看到两棵小树旁边穿红衣服的荆朋,还有离他四五米远的文瑞。
乔新招手打招呼,“大瑞啊。”
文瑞抬手,“嗨。”
乔新走过去,笑着与荆朋说:“你这红外套够骚气的呀。”
荆朋笑一声,“那必须的。”
乔新找个地方放下折椅,对尤夏说:“我们也坐这吧,刚好能挡挡太阳。”
“嗯。”尤夏环顾四周,想找个合适的位置,见荆朋张着个腿,慵懒的靠着椅背,耳朵里塞着一只耳机,画笔潇洒的在画布挥舞,嘴里还叼了片茶叶,他突然脸转向尤夏,两人目光碰撞到了一起,荆朋斜笑起来,唇间的茶叶片轮到了泥土上,声音懒的不得了,“酒神来了。”
尤夏提了下嘴角,“嗯”了声。
“来,酒神,坐我旁边,凉快。”
“不去。”尤夏到文瑞旁边坐下,打开速写本,看着前方的蓝天青山与茶田,开始取景。
荆朋勾着脸瞧她,“酒神,今天没带酒?”
“没带。”
“不科学啊。”
文瑞也笑,“确实不科学。”
乔新从背包里掏出鱿鱼片来吃,一边撕扯着一边问,“你们吃吗?”
“不吃。”
“阿朋呢?”
“阿朋从不碰海鲜,你这同学怎么当的。”
“哦对,和老夏一个德行。”
“一个德行。”文瑞重复一句她的话,接着说,“ 你们俩干脆凑合着一起过得了。”
荆朋笑笑,“我没问题。”
尤夏低头画速写,随意说了句,“我不忍心拆散你们两。”
文瑞拍一下大腿,“那不然我们三个过。”
尤夏笑笑,全当玩笑话来听,倒也不在意。
乔新放下鱿鱼干,“你们够了啊,老夏是我的。”
文瑞:“得得得,不跟你抢。”
乔新:“说得好像能抢过似的。”
文瑞:“新姐牛逼牛逼。”
…
不一会的功夫,尤夏已经画了许多,见乔新不紧不慢的画了几笔又开始吃东西,催促道,“你快画吧,回头又画不完。”
“好好好。”
文瑞“哎”一声叹了口气,画笔戳戳尤夏,“老夏,给我看看我这茶田。”
尤夏看过去,“层次没拉开,前头不够亮,后头不够灰,你看你这个茶田的颜色。”
“那怎么改?”
她指了指文瑞的调色盘,“你把这个颜色加点柠檬黄和一点点海蓝应该就可以了,然后笔触明显点。”
“形,我试试。”
“嗯。”
刚说完,荆朋突然叫了尤夏一声,“酒神。”
“嗯?”
“来来来。”
“干嘛?”
“让你来你就来。”
“不去。”
“快点,磨叽什么。”荆朋有点没耐心,“再不过来我过去拖了。”
尤夏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画笔画本,朝他走过去,俯视着眼下的无赖,“干嘛?”
“帮我深入深入,我画不下去了。”
尤夏一个字没说,掉头就要走,猝不及防的被荆朋拽住衣角,他把她往后拉,“你帮不帮?”
“松开。”
他攥的更紧,“不松。”
这画面,此曾相识啊。
尤夏突然想起在景德镇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死皮赖脸的让自己给他做陶坯。
“磨叽。”荆朋突然站起身,把她按了下去,“你帮我画,我去给你画。”
文瑞说:“老夏,你跑不掉的,给他画吧。”
荆朋沉默的看着她,尤夏没办法拒绝了,“你走开。”
“得嘞。”
荆朋坐到她的折椅上去,尤夏拿起他的画笔,看着这似乎从来没清理过的调色盘,浑身不得劲,窝窝囊囊的开始帮他往下深入。
真要命。
…
傍晚将归,尤夏帮荆朋画完了画,伸了个懒腰,对乔新和文瑞说:“回去吧。”
“好。”
“荆朋呢?”
“睡着了。”文瑞往后头指了指,“那呢。”
尤夏一回头,就见荆大爷靠着枝干闭着眼,腿上还放着自己的速写本,她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起来。”
荆朋睁开眼,皱皱眉,双目惺忪,“画完了?”
“完了”
“哦。”他把速写本递给她,“你的也画完了。”
尤夏接了过来,刚看第一眼,就想把速写本往他脸上摔,“你这画的什么?”
“你啊。”他的笑声低沉,还带着缠绵的慵懒感,有些小性感,“漂亮不。”
他画了一只猪。
尤夏看着他,不说话了。
荆朋从她手里拿过速写本,自己又欣赏一番,笑着说,“瞧这猪头,画的多可爱。”
夕阳西下。
茶田裹着温暖的橙光,传来男人低沉的叫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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