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抬起眼眸。
女生难得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陆峪,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
......
.
“唉,我苦啊。”
东京时间晚九点。
陆峪先生的房间内。
池姑娘正捧着瓶牛奶,盘腿坐在地板的竹毯上,惆怅地感叹自己波折的一生。
“你说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会投生在那么一家破烂医院里,被那么一个没职业素养的医生给接生了,唉——想起来我真是苦啊。”
陆峪坐在她旁边的办公桌前,一边敲代码,一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她诉苦。
“现在好了,我一夜之间,就沦落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我还不能说出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有一个救命恩人似的姐姐了,你说,我凭什么那么惨呢?”
而且五年后,她还会被一个异世界来的女鬼给夺舍。
占着她的身体,去和娘气兮兮的奶油小生谈恋爱。
想想她就浑身难受。
关键,这么郁闷的事,她还没法儿跟任何人倾诉,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
——太痛苦了。
陆峪瞥了她一眼,倒是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不能说出去?”
“我不是说了吗,我爸爸妈妈不让我说啊。”
“你也说了,他们已经不是你爸爸妈妈了。”
“是。可是,”池杉拧着眉毛,“事情不能这么算啊,他们好歹养了我十几年,我不能因为查出来没有血缘关系了,就一下子不认他们吧?”
“你不是在攒钱么。池家养了你十几年,等他们老了,你再赡养回去不就行了?”
“啊?还能这样算吗?”
“不然你想怎么算?”
池杉握着牛奶,有些困惑:“养育之恩,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不是吗?在养大我的过程中,除了金钱,他们也付出了无私的爱呀。”
陆峪笑了:“池杉,你在自欺欺人。”
“我怎么......”
“如果你要谈这个的话,那么你在长大的过程中,没有对他们付出无私的爱么?”
陆峪打断她,漆黑的眼睛在灯光下分外深邃,“池杉,我实话告诉你,你养父母对你的爱,未必有你想象的深厚。”
他勾勾唇,“你自己应该也看的出来,不是吗?”
......
池杉当然看的出来。
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她其实很少从家里感受到“温情”。
爸爸是威严的,不那么容易亲近的。
在闺蜜看来是显得有点女儿控的严格家教,出发点只是为了池家的名声。
他白手起家,“泥腿子”出生,所以格外在意圈子内外人对他的评价。
儿女的教养往往也是家族的一张名片,他生怕因为女儿的一点失误,就被别人说“果然是暴发户出身”。
甚至池杉一直知道,父亲曾经很失望,自己怎么不是一个男孩儿。
而妈妈,妈妈需要关心的事情太多了。
身材样貌,宴会社交,等等等等。
能够分给她的心力其实很少。
记得她星期几上钢琴课,记得她又胖了几斤,甚至会很温柔地关心她的健康和营养,为她亲手准备新学期送给同学的小饼干。
却永远记不得她对什么水果过敏,牛奶爱喝什么味道。
池杉甚至一直在想,为什么生活在一个家的父母,居然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她高中的时候患过抑郁症。
......连路溪宁都发现了呢。
他们对自己的爱,或许大部分都来自于她是“池家的完美女儿”这个人设,而并非是他们的女儿这个身份。
但大概,正是因为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她才可以那么果断地搬离那个家吧。
女生垂下了眼眸。
“还有,据我调查,倪璇应该不是从你亲生母亲那里得知的自己身世。”
陆峪靠着椅背,语气淡淡,“她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还是个迷,说不准后面还有什么人在出谋划策,你早点离开那个泥潭,我觉得倒是件好事。”
“......哦。”
这个池杉倒是清楚。
按照陆峪2号告诉她的话,倪璇现在就已经重生了。
重生了,当然什么都知道了。
她也真是倒霉。
不仅要跟一个熟知“剧情”的穿书者争夺**,还要堤防一个重生者来报复自己。
池杉拧着小眉毛,又开始念:“唉,我苦啊。”
陆峪懒得搭理她。
“喝完这瓶奶就回去睡觉,再烦别怪我把你扔出去。”
——他今天刚洗完澡,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敲得特别带劲。
然后一打开,就看见池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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