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给我剪刀。”
由于刚才眼泪流的太厉害了,她现在眼眶都还是红的。
虽然脸绷的紧紧,但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完之后的奶气,比起威胁,反而更像是撒娇。
陆峪衡量了几秒钟,瞅着她那细胳膊细腿,站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递给她。
池杉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只玩具蟑螂,咔嚓几下,就剪得七零八碎。
然后从地上扒拉起来,也不管脏不脏,直接捧起来就往陆峪脖子里塞。
塞完之后,她还很冷漠地哼了一声。
仿佛在示威。
陆峪抖了抖衬衫,那一堆碎屑跟着全从下摆出掉了出来。
他扬起眉:“你幼稚不幼稚?”
“那你幼稚不幼稚?”
“......”
男人深吸一口气,“我幼稚,我幼稚行了吧,你现在消气没?”
池杉指着那张歪七扭八的小床桌:“我的办公桌怎么办?”
“公司仓库里有,我等会儿让人送一套上来。”
“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让我去买?!”
陆峪转身往办公桌走:“我不是幼稚么。”
池杉被噎了一下。
她今天被骂,被吓,被嘲讽,又哭了一通,折腾到现在,整个人累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天晚上睡够了觉的,但此刻脑袋一直往下点,眼皮沉沉地耷拉着,困倦的要命。
“我想睡一觉。”
男人挑了一下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真的想睡一觉......”
身为一个助理,池杉觉得自己的要求显然有些过分。
可是她真的好困。
完全不受意识控制的那种困。
她有些莫名的预感。
毕竟之前几次也是这样,每次要穿越之前,神经就会传递这种倦意给她,猝不及防,也压根无法抵挡。
池杉想了想:“这个资料我晚上带回去给你翻出来,不要你的稿酬。四点半之前我也会准时到小月亮幼儿园接小朋友的。”
“我就在这睡一小会儿可以吗?”
女生瞅着他,声音小小的,“我睡觉不打呼,也不磨牙,安静的跟死人一样,绝对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在对方答应之前,她已经迅速爬上了沙发,自顾自闭上眼睛:“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困的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陆峪微一扬眉:“池杉?”
——池杉已经睡着了。
两秒钟之内。
和平时的高贵冷艳又或者张牙舞爪不同,她的睡姿特别乖巧。
蜷缩成一团,呼吸声也小小的,就像一只被剪了胡子的奶猫。
男人揉揉眉心,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找出一条白色的薄毯,像盖死尸一样,把她从头到脚盖好。
他突然让池杉过来做助理,并不是因为忽然同情心泛滥,觉得她可怜。
也并非故意想要折磨她。
而是,前天晚上,他忽然做了一个梦。
......一个春梦。
在梦里,池杉穿着黑色的长裙,盘腿坐在窗边看夜景。
似乎是听到开门的动静,转过头来,那一瞬间,眼眸比星光还要璀璨。
她喊他陆哥哥。
声音软软的,亲密的,带着笑意,一声声响在耳边。
......
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第二天陆峪醒来,竟然下意识地因为身旁的空荡而感到失落。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是内心早已对池杉有了绮念吗?
又或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种不可控的感觉,都让陆峪极不舒服。
他习惯把所有事情掌控在手里,包括感情。
既然现在还没有探究清楚,那就先把人把握在手里。
眼皮底下看着,总比天高海阔任她自由飞好。
他俯视着沙发上安静的“尸体”,思考了一下,又把毯子掀开一个角,让她呼吸。
——瞧,他对人质可真贴心。
.
当然。
身为人质的池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人质。
她现在更加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如她自己所料,在昏睡过去的下一秒,她就穿越重重时空屏障,来到了五年之后熟悉的玻璃罩世界。
而此刻的她,正在玻璃罩里努力地思考办法,希望能让开着会的陆总,把扣在桌子上的手机翻个面,好让自己重见光明。
池衫觉得,自己又不知道陆峪具体的音乐审美,如果反反复复前后不一,就会使得陆峪手机的机设崩塌,这样,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说不定会对陆峪产生更丰富的理想。
于是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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