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喜讯相伴而来的却是如柳絮般四散飞扬的流言蜚语。阿史那霄云被敕封郡主后,长安市井中谣言四起。有人说李相的孙子、中书舍人李仁之有向郡主求婚之意。此说真伪未辩之时,又有小道消息传出,说翰林学士王霨与素叶郡主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对于桃色传闻,众人总是津津乐道。有的赌坊甚至开出盘口,赌王霨与李仁之究竟谁能抱
(本章未完,请翻页)得美人归。而有心人更将素叶居火锅店开业时京兆府衙役前去刁难等事串在一起,惊呼原来如此。
传闻愈演愈烈之际,王霨忽然收到李仁之的请柬,邀他过府一叙。正欲拜会李林甫的王霨欣然而从,于五月十六日上午前往平康坊。
在李府门前投了名刺和请柬后,神情倨傲的李仁之懒洋洋出门相迎,引着王霨前往李林甫的外书房。一路上,冷面霜眉的李仁之一言不发,脸上明明白白写满不屑一顾的高傲。
王霨对此笑而不语,并不以为意。在他的心中,李仁之与王准之流看似嚣张,其实均为色厉内荏之徒。父祖大权在握时,他们狐假虎威、骄横无比;而一旦树倒猢狲散,他们根本无力应对倏忽而至的人生磨难。故而王霨从未将他们列为头号威胁。
王霨和百无聊赖的卫伯玉点头示意后,进入李林甫的外书房。李仁之本想留下来听一会儿,却被祖父挥手斥退。
“拜见相国!”无论对李林甫有多少公仇私怨,王霨还是先恭恭敬敬上前见礼。
“霨郎君,圣人、太子、高翁均夸你秀外慧中,某想问问,你觉得某找你何事?”略显憔悴的李林甫斜靠在铺有羚羊皮裘的软榻上,盯着王霨审视片刻,才阴笑着问道。
“相国,某本以为不需要来的。”王霨故作惊人之语。
“此话何讲?”李林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摆手示意王霨坐下。
“谣言止于智者,以相国之智,岂能不知市井流言是有心人故意放出来的?”王霨跪坐榻上,侃侃而谈。
“真的是谣言吗?”李林甫眯着眼睛,如同捕猎的狮虎。
“某愿意相信是谣言。”王霨不软不硬回击道。
“霨郎君甘愿俯首贴耳作证,替杨国忠洗刷嫌疑,难道不是为了求贵妃娘子将素叶郡主留在长安?”
“相国,侍君以忠直乃人臣之本。圣人有所垂询,某自当据实而言,并无偏帮任何人之意。至于素叶郡主,她为贵妃娘子所喜,得封郡主,乃前世修来的造化,与某毫无干系。”王霨自然不会交代自己在其间的谋划。
“同罗部本当去幽州,却忽而南下益州。以杨国忠之智,当无如此见识和手段。”李林甫冷哼道。
“安禄山突然上奏,请盛王李琦督军,插手宗室之争,恐怕也非心血来潮。”王霨不答反问。
“霨郎君是替太子殿下质问老夫吗?”李林甫声色俱厉。
“某一介晚辈,不敢质问相国?吾非东宫属官,更不敢越俎代庖。”王霨巍然不惧。
“有趣。”李林甫忽而笑道:“霨郎君,你觉得是谁派人刺杀你?更是何人欲除老夫而后快。”
“原来相非一人所为。”王霨毫不惊讶李林甫也探明了刺杀案的玄机:“刺杀某的,自然是吾之仇人;刺杀相国的,自然是相国的仇人。只是吾之仇人躲在相国仇人之后,欲图浑水摸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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